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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永遠做正確的選擇,所以這個問題,魏惜金本人也都問過自己。
“從前有個書生,他特別痴迷蘭花,有一天,他得到一顆珍惜品種的蘭花種子,於是他種下種子,每日小心呵護,可那株蘭花始終無法開花。”
魏惜金一開口就說了一個故事,似乎是題外話,可虞娘知道他不是一個喜歡閒話的人,就認真聽了下去。
“書生非常失望,恰逢一位遊方僧人從他門口路過,見他愁眉不展,細問緣由,而後道:一花一草皆有靈性,你若肯每日用自己的鮮血灌溉,一定能用你的誠意打動這株蘭花,讓它開出美麗的花朵。書生聽了,果然每天以自己的半盞鮮血澆灌,結果花真的就開了。”
“我是那株蘭花?”虞娘不以為然的笑了。
“不,你與蘭花相同的地方在於,我初次遇到你的時候,你還是一顆種子,我用我的鮮血灌溉你,成就了你的骨肉和精髓,如今長出了這美麗花朵,我如何……不愛?”
落音二字輕若無聲,可虞娘還是聽到了,她一驚,回頭詫異的看了魏惜金一眼,似乎很難相信冷傲如他,會說出這樣情意綿綿的話,感覺異常怪異。
虞娘僵直了身體,魏惜金的手撫上她的額頭,一低頭,吻落在她的額上,宛若蜻蜓點水,開始的沒有預兆,結束的也沒有脫離帶水,虞娘還沒回過神來,他已經起身,連頭也沒回,就這麼離去了。
第一百零七章
孤獨讓人遊走的心彼此靠近;猶如迷失在茫茫海洋中的人抱住了唯一浮木;就再也不願意鬆手。
魏惜金沉浸在血色的海洋之中;他的發與上魁的發糾纏在一起;她貼著他的胸膛而他以雙臂攬她在懷中,他們作彼此的那根浮木;毫無保留,猶如兩顆痴纏的樹;又如母體之中的雙嬰。
這寂靜而綿長的一夢;令魏惜金安心極了;幾乎迷失在夢中;不欲再醒;然而突然,夢中的她肩胛骨崩裂,伴隨她痛苦的嘶吼,兩截骨翅自肩胛伸展出來,帶著她抽離於他的懷抱……
夢至此,魏惜金突然驚醒過來,因為夢太真實了,令他從床上一下子坐了起來,略愣了片刻,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心中越來越焦灼不安,忽然一陣涼風吹進來,他朝著半開的窗戶看去,窗外一片黑夜,薄霧不散,他彷彿感到了召喚,猛然從床上彈了起來,披上外袍跑了出去。
由於太著急,魏惜金竟然忘記穿鞋,他儀容不整的赤足奔走,驚動了夜巡的先行者,他們看到那倉皇失措的那人竟然城主,便跟著他一直從宮殿裡追了出來,一直追去了西城城樓。
西城的城樓是一座廢棄的防禦據點,人跡罕至,自上魁搬來之後,魏惜金派了許多人前來駐守,然而他登上城樓之後;發現他還是來晚了,地上屍橫遍地,鮮血鋪滿地面,他踏血而行,白色的赤足沾滿鮮血,卻始終沒有找到上魁,她再次逃走了。
魏惜金明白一定是上魁感染的蟲毒又發作了,這麼說他配的緩解劑又失敗了,似乎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極少失敗會失敗的他也開始一次次的嚐到失敗的滋味。
先行者們只比魏城主晚了一步,他們爬上城樓就看到他們的城主孤零零的站在血泊之中,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西城城樓的慘案一夜之間被傳開了,不比泥瓦寨那一次,這次遇難者的親人朋友大都住在城內,人口聚集之地,這麼多人的失蹤隱瞞不了太久,死了這麼多人必須給個說法,而泥瓦寨的疑點也又被人提了出來,關於上魁殭屍已經瘋了的傳聞不知什麼時候傳遍了街頭巷尾,而且愈演愈烈,許多人集結在宮殿門口,要求城主嚴懲肇事的上魁殭屍。
人們對不受控制的王屍產生了巨大的恐懼,一時間人心惶惶,群情激奮,最終這些壓力最終都轉在了魏惜金身上。
次日夜,他屏退了前來彙報情況的管事和長老之後,獨自留在書房裡,不待休息片刻,突然聽到書櫃後面有動靜傳來,他起身走過去,便看虞娘躲在書櫃後,靠坐在地上,她見他來了,仰起頭不安的望向他。
一人一屍對望了許久,這一次虞娘先開口了,她道:“我……聽到他們說的話了,很抱歉害死了這麼多人,很抱歉給你造成了這麼多的麻煩,我知道你現在不想看到我,但是……”
虞娘即難過又羞愧,儘管她的所作所為是因為感染蟲毒的緣故,但在殺害了這麼多人之後,還苟且偷生實在是一件厚顏無恥之事。
“……我現在沒有地方可以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好像根本不配活著,對了,我本來就不算還活著,既然這個樣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