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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將內容倒回去重聽了一遍,錄音裡的內容卻讓他猛地站起身來向外走去,連膝上的膝上型電腦被掀翻在地也並未在意。
放射科大門緊閉,秦川拉住一旁的護士:“傅先生的檢查大概還有多久時間完成?”
傅銘淵入院以來,一直是VIP病區的風雲人物,他這位斯文俊秀的助理也不例外。小護士任秦川扯著手臂,紅著臉答道:“傅先生剛進去,您可能還要等十幾分鍾。”
常規檢查最多不過二十分鐘,但如果物件是傅銘淵這種由副院長來親自做檢查的人物……小護士默默想著,眼見向來文氣十足的助理如今緊張急躁的模樣,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秦川抬手看了看腕錶,估算著時思路上的時間,眉頭緊鎖:來不及了。
他神情嚴肅的看著面前的小護士:“你通知裡面的醫生開門,檢查今天先不做了,我有急事要……”
“秦川。”
來自他身後的平靜語調輕喚出聲,雖然聲音不大,但聽在秦川耳裡卻如同驚雷一般,讓他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已經被盡數堵在了喉間。
秦川動作有些僵硬的轉身,時思已經不知何時從拐角處走了出來,臉色蒼白,眼睛能看出有哭過的痕跡,但如今走到他面前,卻尚能維持基本的平靜自然。
秦川鮮有的結巴起來:“時、時小姐,傅總他……”
時思不待他說完就已經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剛剛回病房,聽護士說他來做檢查。”
秦川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她死死攥在手中的腕錶,雖然在她回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一切,但仍是不知道該以何種表情來面對此時的時思。就好像偷窺狂被受害者抓了個現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第一反應究竟是該羞愧,還是內疚。
時思在秦川陰晴不定的眼神裡,早已明白了一切。
她甚至不需要刻意回憶,就想起了有一次在車裡,傅銘淵讓她當時深感莫名的反應——那天紀城離開前,第一次對她吐露心跡,連她自己都頗為意外,可傅銘淵卻在兩人隨後的爭執中,將這件事輕易就說出了口。
她還記得秦川第一時間為傅銘淵找到的合理解釋。那個解釋太過完美合理,以至於輕易的讓她將所有的惶惑不解轉變成了對傅銘淵的負疚。
意識到不對的小護士早已離開,此時看著面前雙唇緊抿面色尷尬的秦川,時思的輕笑聲宛如嘆息。向來好脾氣的她忍下了所有的冷笑和譏諷,卻因為之前想到關於紀城的事,心內微沉。
如果傅銘淵尚且不能忍受一份工作,那紀城的事他從中作梗似乎並不是什麼多難理解的事。可是……為什麼是紀城呢?
他和自己雖然相熟,但從沒有逾越過普通同事的關係,她身邊的朋友,白曉然、童越乃至蘇瀾,每一個都比紀城和她……
時思的呼吸幾乎剎那間凍結。
那些隨著這些名字一起呼之欲出的猜測,讓她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這個瞬間停止了流動。
“秦助理,”她定定的看著秦川,眸底彷彿有大片的陰霾迅速聚攏,“只有紀城一個人麼?”
秦川幾乎下意識的想要避開她的注視。
在他以為時思知道手錶裡的秘密已經是天大的麻煩之後,卻沒有想到,那個平時看起來不言不語的女孩子,竟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有了如此敏感而又精準的推斷。
“時小姐,您說什麼?”
秦川仍然不放棄做最後的掙扎,他不著痕跡的調整著呼吸,聲音裡的疑問幾乎逼真到連自己都有些信以為真。
“好啊,那我自己一個個去查。”時思都以為自己會哭,可最終竟是輕笑出聲,只是笑容裡,卻有著無數的寂然。
她拿出手機,手指在通訊錄上的幾個名字上逡巡片刻,選中一個最合適的人選:童越。
眼見著她將手機放在耳邊,幾秒鐘後叫出童越的名字,秦川終於變了臉色:“時小姐!”
時思直視秦川,將全無通話顯示的手機舉到他眼前,秦川意識到自己一時心虛上了當,頓時失了所有言語。
那些成功騙過了這位精明助理的成就感,時思卻連半分都感知不到。
所有的猜測都成了真,在她分手的時候,那些關於身邊空無一人的感傷,原來從不是什麼巧合和偶然。
時思想起蘇瀾莫名其妙的長期出差,也還記得白曉然以尚淺的資歷拿到外派資格時,面上一覽無遺的驚喜。傅銘淵對紀城的事都能安排的不惹人生疑,對待在他手下工作的白曉然,自然更有辦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