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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怕蚊子。
整理菜園和餵養牲畜的事也由咕嚕分擔不少,但麥冬怎麼好意思自己閒著,因此每天都起得早早的,趁早上蚊子還不太多的時候去菜園拔草澆水,摘下新成熟的茄子辣椒,然後再割好牲畜們一天所需的草料。
做完這些事後,她基本就一直宅在山洞躲蚊子了。
可是,沒過幾天,山洞裡也出現了蚊子的蹤影。
它們嗡嗡叫著,病毒一樣無孔不入,麥冬已經在夜裡被咬醒好幾次,拍死一隻又一隻,山洞牆壁上糊滿了蚊子屍體,看得她一陣噁心,尋思著有空要再燒點石灰把牆壁泥(ni,四聲)一下。
這樣連著折騰幾天,麥冬的睡眠質量嚴重下降,雙眼出現了黑眼圈,白天做事的時候都昏昏欲睡,可白天同樣躲不開蚊子,冷不丁哪個犄角旮旯就冒出一隻叮上一口,飽足一頓後給她留下一個大包和長達數小時的麻癢。
實在無法忍受,麥冬只好絞盡腦汁地想辦法。
她先是用草編了個草簾子,掛在山洞門口以阻擋蚊子進入山洞。但這樣一來整個山洞的光線都變暗了,即便是在白天,山洞最深處的房間也非常昏暗,做什麼都不方便。光線還是小事,習慣了就還好,但簾子一掛,洞內的空氣就無法暢通,整個山洞變得悶熱無比。這些麥冬都忍了,光線可以克服,悶熱她有咕嚕,但關鍵是草簾並不能完全抵擋住蚊子,雖然數量變少了,但卻還是有,因此麥冬還是不能避免被蚊子叮咬的悲慘命運。
最終,拯救麥冬於蚊口之下的,是之前早就見過的一種植物——大臭花。
山洞所在的山峰並沒有大臭花,它們生長在陰暗潮溼,草深林茂的地方,兩座山峰相交的低窪處倒有一塊兒這樣的地方。這裡長滿了野草,其中還有一種恐鳥特別愛吃的,所以麥冬經常來這裡割草,知道這裡有幾棵大臭花。但大臭花的味道實在太臭,麥冬以往都是在離它們遠遠的地方割草,最近太熱,離花遠的地方的野草剛剛割過一茬,其他水草豐茂的地方又有些遠,麥冬就想著早點割好草早點回去,省地太陽昇高了蚊子又出來猖獗。
等她捏著鼻子在大臭花周圍割了一會兒草,太陽漸漸變得熾熱,她背起藤筐準備返程時,才突然後知後覺地發現——這裡居然沒有一隻蚊子。不僅蚊子,連很多其他草叢中常見的小蟲也不見了蹤影,以大臭花為中心,方圓大約十米的距離形成了一箇中空地帶,其中的小蟲種類少之又少,只有一種白蟻樣的蟲子不時地在大臭花花瓣上爬上爬下,如果有別的蟲子靠近,就會迅速集結趕走外來者,並且它們的巢穴就建在花瓣下面,麥冬猜測這種“白蟻”與大臭花應該是互生關係。
“白蟻”跟大臭花是什麼關係不重要,重要的是——大臭花似乎可以驅蚊!
麥冬簡直如獲至寶,也不嫌棄大臭花氣味難聞了,小心翼翼地移植了一棵種在山洞口。
但大臭花是腐生生物,無根無葉,只一朵碩大的花朵寄生在朽木上,即便麥冬再怎麼小心,移植到山洞口的那朵也在第二天就枯萎死亡了。
麥冬沮喪了一陣,放任乾枯掉的花朵仍舊在山洞口,沒去清理,然後不久便發現——即便乾枯的大臭花也可以驅蚊。只是維持時間有限,等到臭味散去就不起作用了,而乾花瓣的臭味可以維持至少一天。
雖然沒有原本設想的好,但這個結果已經很好了,終於能擺脫蚊子的困擾,麥冬心滿意足。
她便在每天早上割草的時候順便掐上一點大臭花花瓣,一半放在身上,一半放在山洞口。這樣做了幾天,山洞裡終於再也沒有蚊子的蹤影,而她出去幹活的時候也基本不必擔心蚊蟲叮咬了。
只是,好處顯而易見,卻不代表沒有副作用。
“阿嚏!”
咕嚕摸摸鼻子,滿眼淚汪汪地看著離它老遠的麥冬,委屈地叫著:“鼕鼕……臭——”
說著又邁動步子要往麥冬身前湊,可沒走到一半,那刺鼻的味道鑽進鼻孔,“阿嚏!”
——這已經是從早上起第五十個噴嚏了。
龍的五感特別靈敏,這意味著它們不僅視力好聽力好,還意味著——嗅覺也很好。於是在麥冬看來只是有些難以忍受的大臭花的臭味,在咕嚕的感覺裡,就是真的無法忍受了,無法忍受到一靠近攜帶著大臭花花瓣的麥冬就不停地打噴嚏。
麥冬擔心它一直這麼打下去,遲早會得鼻炎,趕緊又往後退幾步,尷尬地揮揮手臂,示意咕嚕停下。
“咕嚕,要不,你還是會自己房間吧?那兒應該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