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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裡實在是叫人歡喜,裴郅輕撥出一口氣,摸了摸她的頭,抱著人笑了笑。
他不出聲兒,寧茴這才鬆下了抱著他的力道,空出一隻手來扯出腰間的帕子給他擦了擦額上細細密密的冷汗。
擦了一會兒又有,擦了又有,裴郅看起來也還是難受,寧茴把帕子丟在一邊兒,身子往上拱了拱,捧著他的臉在唇上親了親。
裴郅愣了一下,把人撈下來抱在懷裡,問道:“做什麼呢?”
寧茴又直起身親了親他,順著埋在他脖頸裡,灼熱的呼吸像是在肌膚上頭烙下了個抹不去的印子。
她悶聲道:“我、我就是、就是……”
她就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裴郅半垂著眸,反手捂緊了披風,轉了轉脖子,下巴輕抵著她柔軟的發頂,低沉的聲音隱含著安撫,“睡,明天還有走挺長的路呢。”
寧茴靠在他懷裡,一邊兒是他的心跳聲,一邊兒是冷風颯颯吹葉拂火的聲音,明明是有聲兒,卻偏偏又覺得莫名安寧寂靜,天地間什麼都沒有,只有身邊這麼一個人。
她恍惚間睜了睜眼,蹙了蹙眉,又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
風火相交,烈烈作響直到天明。
最先醒過來的是青青草原,它伸了個懶腰,捏著梳子颳了刮自己身上的毛毛,滿意地看著外頭相依相偎的兩人。
郎才女貌,美得很,美得很!
寧茴是被青青草原哼歌兒的聲音吵醒的,努力掙扎了半天還是掀開了萬分沉重的眼皮子,入目的是黑色的袍子,暗沉沉的。
“早啊,崽。”
寧茴捂了捂耳朵,“青青草原,你好吵!”
熊貓翻了個白眼,給她刨了最後能提供的兩個紅薯,嫌棄道:“早點兒起來早點兒找路,再這麼耽誤下去你遲早得餓死。”
寧茴哦了一聲,輕推了推裴郅,裴郅睡的淺,方才她一動便睜開眼。
“醒了?”
寧茴輕輕應了,問道:“你好些了嗎?還難受嗎?”
裴郅揉了揉眉心,落下手將她身前的長髮捋到了後頭,回道:“好多了,一會兒去河邊收拾一下,坐會兒就該走了。”
寧茴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又在他懷裡拱了拱,昨晚那周身縈繞的寒氣確實散的差不多,她放下心來,臉上帶了笑,點頭道好。
柴堆還冒著火,弱弱的一簇叫寧茴拿著棍子戳了戳便滅了,裴郅揮著劍撥了些土將炭火半埋了,兩人才去了河邊簡單地洗漱了一番。
這條河澗綿延不見盡頭,裴郅牽著她往前走,一路上都不見人煙。
寧茴又餓又累,咬牙撐著。
兩人尋了個塊乾淨的地方暫歇,坐了會兒繼續往前走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寧茴握著裴郅的袖子直喘氣,看著遠處小小的人影激動地差點兒就一口氣沒提起來。
裴郅忙扶住她,待她呼吸平緩下來方才一道往那處坐著的人影走去。
兩人走近了才發現是個小姑娘,約莫**歲的模樣,手裡拿著鐮刀,身後的揹簍裡裝滿了半青半黃的野草。
她看見他們尤其是看見裴郅和他手裡的長劍,霎時便有些驚慌,握著鐮刀的手緊了緊,面露警惕之色。
裴郅冷著臉的時候很容易嚇壞小孩子,聽說早些時候五公主溫蘭每見著他都被嚇得哇哇直哭。
寧茴擋在他面前,半彎了腰,眉眼彎彎很是可親,“小妹妹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只是迷了路,像那無頭蒼蠅一樣轉了半天也不見路有盡頭,請問此處離最近的城鎮還有多遠吶?”
小姑娘臉上的表情未見鬆緩,回道:“最近的就是扶楊鎮,遠著呢,從這裡走過去起碼也要一天。”
寧茴聽見一天萬分洩氣,“還有這麼遠吶?”
她扭過頭,“裴郅,咱們怎麼辦?是接著走還是找個地兒過一夜啊?”
如今不過未時,尚且還早,只是天色暗暗像是要下雨。
裴郅擰著眉頭看向那小姑娘,“不知近處可有村落?”
小姑娘飛看了他一眼不說話,還是寧茴問了一句才猶猶豫豫地開口道:“有的……”
寧茴輕舒了一口氣,“還勞煩小妹妹你指個路呀。”
她聲音軟軟的,生的也好,長髮摟在一邊,瞧著毫無傷害力,只是眉宇間摻著疲倦,這個時候肚子裡還發出一聲羞人的咕咕叫聲。
寧茴自覺丟臉,臉紅得厲害。
小姑娘左瞧了瞧右看了看,到底還是應下了,抬手指了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