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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這內裡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裴老夫人哈欠連天,“陳小伯爺在應天書院進習,二郎也說不錯的。定王府那邊側妃名頭說得好聽,但一入皇家深似海,那裡頭的勾勾繞繞剪不斷理不順,定王向著你還好,若不然裴昕啊,以你的腦子和脾性應付不來的。”
老夫人這話是明顯偏向晉安伯府的,她道:“話就說到這裡,你琢磨會兒給個定話。”
榕春換了一盞方燈,屋裡的光又亮了些,寧茴掩了掩眼睛,取了一塊酸果米糕吃著打發時間。
又過了將近一刻鐘,老夫人敲了敲身邊小几,望向裴昕,“說,你待如何。”
裴昕虛虛看著地毯上的錦繡花紋,眼前好似蒙了一層迷霧,她起身行至榻前屈膝跪地,整個人都好像被撕扯成了兩半。
理智告訴她,兄長祖母說言句句在理,所言不虛。
但情感上卻又大不相同,當所有人好像商量好了一樣的想要把她和定王府還有定王劃分開,她就愈發惦念愈發不忿。
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定王府是虎窩狼窟?為什麼他們總認為進了那裡她會過得不好下場淒涼?為什麼別人進得她就進不得?
明明她喜歡陸珏,陸珏也喜歡她,他們兩情相悅,道德上情理上沒有對不起任何人,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呢?
一個落魄的伯府小爺,一個是皇家金尊玉貴的王爺,為什麼所有人都樂意瞧她低嫁?
這兩日她甚至有時候會陰暗地想這些人是不是都存了心地要看她笑話,才會這樣不遺餘力。
可是下一刻她又清醒了,寧茴柳芳泗暫且不說如何,但祖母雖然言辭刻薄卻不會害她,她是兄長一母同胞感情甚篤的妹妹,也不會害她,也許晉安伯府確實是適合她的。
裴昕緊抿著唇,這個時候額上身子冒出了細汗,她滿腹牽扯,情感與理智的交鋒讓她身心俱疲。
她叩拜在地,前額抵著交疊的雙手,閉著眼洩氣道:“祖母,孫女兒、孫女兒真的不知道。”
人生的前路還那麼長,她的一句話就要定下一輩子,太難了。
裴老夫人眼看著她,“我說了這麼多,你想來是一句也沒聽進去。自個兒沒個清醒腦子,人的話你也不聽,既然如此就交給老天爺來決定好了。”
裴昕慢慢直起身,片刻後心一狠,“好。”
裴老夫人見她答應便叫了一聲榕春,榕春會意地退去了側間兒,寧茴挺好奇這是要幹什麼,收回飄悠悠四處亂竄的思緒,眼瞅著榕春手捧著漆紅托盤,呈了筆墨紙硯來。
裴老夫人端坐了起來,提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隨即一撕為二,在手中搓捏成團。
她往地上一擲,兩個紙團兒在地毯上滾了幾下,相繼落在了裴昕荷葉紋繡的裙角邊兒。
裴老夫人伸手指了指,冷聲道:“選一個,定王府還是晉安伯府,全看你自己這條命了。”
裴昕垂在身側的手一抖,指尖顫了顫,在裴老夫人不耐煩的催促下閉眼伸手摸索著抓了一個起來。
她手心早出了汗,叫紙團上都沾了不少。
皺巴巴的紙團在有些僵硬的指頭間慢慢展開,裴昕看著裡頭的墨字陡然垂下了眼簾,寧茴盯了半晌也沒瞧出個什麼來。
榕春將地上剩下的紙團拾起來遞給了裴老夫人,裴老夫人開啟瞥了兩眼,輕哼了一聲,“既然如此,就這麼定下了,以後如何都是你自己的造化。”
她不耐再多說些什麼,擺手道:“回自己院子去,別在這兒礙眼了。”
裴昕抓著紙,對著裴老夫人又拜了拜,被榕夏攙著起身,沉默地退了出去。
寧茴左看看右看看,放下手中的茶盞,“祖母,這是……”
裴老夫人把手裡的紙遞給榕春,榕春又遞到了寧茴手上,墨字上盡是皺褶卻也不妨礙。
“晉安伯府?”
那裴昕抓到的不就是定王府??
果然男女主的姻緣是天定的=。=
珠簾晃動撩起道道暗影,裴老夫人扯了扯身前的被子,嘴角的皺紋動了動,“也好,左右也算是遂了她的心意,自己選的路自己哭著也要走完的。”
她話雖說是交給老天爺來選擇,然她但凡有一丁點兒的不願,剛才她叫她回院子去也不會這麼痛快。
說到底這內心深處還是惦念著那頭的。
裴老夫人年紀大了眼睛不大好使,但這心裡頭可清明的厲害,她似嫌棄道:“這果真是朱氏的親閨女。”不像她老子裴敬,盡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