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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郅:“沒事,應該不會更傻了。”
寧茴:“……”氣人!她明明冰雪聰明!
生辰一過,便又長了一歲,也不知是心裡作用還是怎麼的,寧茴自覺自己長大了不少,身高都往上拔了些。
裴郅閒時聞言還板著臉笑話了她一頓。
裴郅這些日子都不用上朝,但也不是說就什麼事兒都沒有,每日仍是得花不少時候在書房處理手頭的事情,算上來空閒的時間也不是很多,一直到了除夕這天才算是徹底閒了下來。
顯國公府這一門裡頭一向不齊心,朱氏在的時候一手緊捏著尚且還好,現下也就是一盤散沙了,不過散不散,根本沒人介意就是了。
早前寧茴就開始琢磨了,後來又特意去請教了老夫人,算是確定府裡除夕晚宴也就是走個過場,也就沒費多大心思,盡按著以往時候辦,甚至還稍微精簡了些。
當天晚上飯席擺在正堂,老夫人坐在上頭,想著今日是個好日子難得擺了個好臉色,沒逮誰懟誰。
寧茴和裴郅來的不算早也不算晚,他二人從外頭進來,裴都和柳芳泗也跟著進了門,緊接著便是裴昕,裴老夫人看著陸續往裡來的人,眼皮子都抽了抽,她靠在椅背上,在一桌子人上掃了一圈兒,問榕春道:“還有的人呢?”
榕春知她問的顯國公,回道:“國公爺午時與晉侯一道多喝了些酒,現下還在屋裡睡呢,一時半會兒的想是來不得了,安子剛伺候著喝了飲酒湯,還得等些時候呢。”
老夫人握了筷子,冷笑道:“他這一天一天可比他老孃過得還舒服。”
老夫人可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的,要她等人,等下輩子比較實在。
“行了,動筷。”老夫人率先叫榕春夾了一筷子肚絲,用了這除夕宴上的第一口菜。
堂中安靜無聲,各吃各的,排頭的幾個不說話,又有裴郅在這兒鎮著,餘下的庶女姨娘也不敢吱聲兒。
氣氛其實有些尷尬凝滯,但寧茴在宮宴上都能吃得自在,更別說在府上了,她吃了一口面前的蓮蓬豆腐,覺得味道極好,順手往裴郅碗裡夾了一塊。
裴郅用了,也覺得不錯。
他們每日都一起用飯,早習慣了這樣,裴都和柳芳泗夫婦就正坐在他們對面,柳芳泗握著筷子戳了戳碗裡剛夾的金菇掐肉,心情相當地不好。
裴都在應天書院任職,早出晚歸,她連個人影子都逮不到,好不容易書院停了課,他也只待在自己的書房裡,她就覺得這人在刻意地避開他。
往日她還對寧茴幸災樂禍,現下倒好,她倒成了府裡的笑話,說來說去還是那姓寧的不好。
柳芳泗又想起了那日在華陽長公主府的事,憤憤地瞪著對面的人,不想竟是和另一雙眼睛對上。
冷光銳利,凌厲駭人。
她嚇得一哆嗦,忙又低下了頭。
她這般動靜裴都只當做不知,給自己舀了半碗雞湯,慢條斯理地飲了乾淨。
裴郅放下筷子,握著帕子擦了擦嘴,上次柳芳泗算計寧茴的事情他一清二楚,只是寧茴自己反擊了回去也不需得他去摻和什麼,但心裡終歸早看她不順眼就是了。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冷聲道:“眼睛不知道往哪兒使,要著又有什麼用。”
寧茴聽見他說話,茫然抬頭,不明所以。
裴郅沉下臉來慣是嚇人,柳芳泗平日幾乎就見不著他,這樣的情況少有。
她老孃華陽長公主實在是怕這蠢女兒又亂來,自秋日宴那事之後,時不時就拿裴郅的名兒震她,現下被這麼一看,三魂都飄了一個走,反射性地就抓住身邊裴都的衣袍。
裴都放下手中飲湯的瓷勺,微微笑,八風不動,不做理會。
柳芳泗見他這樣,驚慌散了不少,滿肚子裡盡是委屈了。
晚宴一散,柳芳泗扭頭就走,最先出了門去。
老夫人要留寧茴商量事情,寧茴本以為她是要說些關於年節的事兒,未曾想開口便提的竟是裴昕。
她坐在榻椅上,飲茶漱了口,“再過個一月她就該入定王府去,你這個做嫂子的也合該幫她操辦起來了。”
寧茴指了指自己,“我?”
老夫人就差翻白眼了,沒好氣道:“不是你還是我?”
寧茴覺得這事兒不可行,要她給裴昕操辦親事?想得不要太美好不好!
寧茴:“祖母,這不成,要我幫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下輩子倒是勉強可以考慮考慮。”她不使壞,裴昕就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