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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現在才認識他,何必擺出這副樣子?
他不說話寧茴卻是開了口,“你難道不應該是問你母親當年為何要如此狠心無情嗎?”
寧茴這心裡的氣又被挑了起來,語氣難免有些重,“身為朱氏的女兒,你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對著裴郅問出這句話。”
裴昕跌坐著,整個肩膀都頹然地鬆放了下來,再沒有說一個字,只垂著頭默然地抹掉臉上的眼淚。
第三十三章
因迎接甚至而聚集起來的人很快便散去了; 庭院裡只留下裴昕兄妹和一個柳芳泗; 這事發突然將柳芳泗打了個懵,她被夜梅攙著; 滿臉的驚疑不定。
裴都親手將地上的裴昕拉了起來,扯著袖子給她擦了擦面上的淚水; 低低地哽咽了兩聲,輕語道:“昕兒; 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做,無論什麼結果我們都得受著。”
他的言語動作一如既往的溫柔; 惶惶無助甚至有些絕望的裴昕抱著他嚎啕大哭,“哥,怎麼辦?怎麼辦?”
裴都動了動發僵發冷的手輕撫著她的脊背,默然無聲。
從庭院這邊離開後寧茴和裴郅兩人就分開了,涼風寂寂,裴郅攏著披風回了書房; 房裡燒著碳,一踏入裡間有些發涼的身體便開始漸漸回暖。
府裡的事情他不打算管; 老夫人和父親會知道該怎麼做的,他又何必去多找煩心呢?
垂簾後頭的黃花梨木榻椅邊的鏤花木窗半開著,屋裡雖暖和卻也不覺得悶; 裴郅坐在書案前從袖子裡取出了那支和田玉蓮蓬髮簪; 取帕子沾了水將尖頭上的丁點血汙擦洗乾淨。
他心緒沉緩,將簪子握在手上細看了半天才小心地放在一個木盒子裡。
他剛把東西放下,齊商便大步走了進來; 一手握著劍一手端著個茶碗。
裴郅抬眸,“拿的什麼?”
齊商將茶碗擱在桌上,回道:“進宮前世子你交給屬下的花兒啊,你忘了?”
聽他一說裴郅也想起來了,茶碗裡的小花柔柔怯怯的,不說醜卻也說不得有多漂亮,就是一朵春日草叢裡隨處可見的小野花,只是如今已是深秋,能長得這般好也是難能可貴了。
“叫人養著。”裴郅低著眉目瞧了片刻,轉過身去拿了一本書,突地又指了指榻椅邊的窗臺,“就養在那兒。”
齊商應了一聲,有些猶豫道:“世子,這馬上就要入冬了,花兒可不好養。”還是這種看起來吹口氣就要倒地的更加難伺候了。
裴郅斜睨著他,“那就好好養。”
真是任性!齊商無奈的很,端著茶杯到了窗臺,忙出門找了個會侍弄花草的小廝叫他務必日日小心照看著。
……………………
相比於其他院子的安靜,福安院裡要熱鬧的多,老夫人發了通脾氣後便扯著顯國公問他現下打算怎麼辦。
顯國公剛把聖旨供在祠堂,進門來坐在凳子上歇了歇,慢條斯理地回道:“自然是休妻除族。”蕭如雙是他的結髮嫡妻,朱氏在蕭如雙面前根本沒有可比性,休妻除族是最好最妥帖的法子。
裴老夫人心裡頭還有些猶豫,她扣著扶手坐直了身子,“要不要先叫人去朱家通個氣兒?”
顯國公冷淡地搖了搖頭,“不必,快則傍晚最遲明日,朱御史夫婦必定親自登門。”朱家女做出這樣的事,他們不可能坐得住。
他語氣篤定,裴老夫人也把提著的心放回了肚子裡,“既然你心裡頭有主意,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她有些頭疼的靠回椅背上,“明日聖上萬壽去不得了,你莫忘了叫人把壽禮遞上去。”
“兒子記下了。”
這兩人商談完畢,顯國公便大步出了福安院準備著手休妻除族之事,裴老夫人由著榕春替她捏肩,憂心忡忡,她估計這近幾年怕是沒有能越過他們國公府的笑話了。
“今年莫不是撞了瘟神?”從寧氏和郅兒成婚長嫂惦記小叔子開始,到柳氏設計二郎,還有今日這事兒,接二連三的,趕著趟兒來招呼呢。
裴老夫人越想越頭疼的厲害,哎喲了好幾聲,乾脆叫榕春扶著她回床上躺著去了。
國公府裡一直到傍晚都熱鬧的不行,寧茴吃了晚飯在院子裡晃盪了幾圈消食,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準備沐浴睡覺。
寧茴縮在浴桶裡,青青草原已經提前關了影片,縮在坑裡問話道:“崽啊,今天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寧茴撥了撥水,搖頭道:“沒有啊。”又細想了一會兒,“就去了趟皇宮,見到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