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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幾個大風扇在吹,再說忙著答題,也顧不上了。”
父女倆簡單的聊了幾句日常,老爸始終默契的繞過高考這個核心話題,葉田田也樂得不去想少考的那五十分。
一路回到廠職工宿舍,停好腳踏車出來,樓下碰到箇中年胖婦人,手中提了一袋滷味,大著嗓門招呼他們,“葉子考完啦?一定能上天大吧?自從那個小誰,我們廠這麼多職工子弟,好幾年沒出天大的了。”
老爸連忙說,“還沒出成績,早著呢。”
胖婦人豪爽的笑笑,“也就是早晚的事,葉子從小就給你們長臉,我要有這麼個女兒,做夢了也能笑醒。”
葉田田聽了只能苦笑。
她想起來這婦人姓周,是廠裡的會計,女兒比葉田田小兩屆,高考讀了金融,找了同學當老公,後來發展的相當不錯,事務所合夥人什麼的。
於是她客觀的說,“周阿姨,看你說的,樂樂也不錯。”
“她呀,就是玩性大,”周阿姨嘴上說著,也沒真嫌棄自家女兒,開啟手中的塑膠袋招呼葉田田,“來個鴨頭吧?你周姨沒啥好東西,就當加個菜了,祝你……獨佔鰲頭,一飛沖天。”
這句話說完,就連內斂的葉爸也忍不住笑了。看著舉到面前的菜,葉田田不好拒絕,隨便抓了塊滷味,才被婦人放過。
父女上了樓,葉田田走在熟悉又陌生的樓道里,慚愧的發現連自家住幾樓都忘了……後來城市改建,這片地拆遷,給了城西的商品房作為補償,老媽先是覺得有了*,不用一點小事都傳的人盡皆知,後來又覺得見不到熟人怪無聊。
“已經到了,怎麼還往樓上走呢?”失神的葉田田被老爸喊住,才發現老爸停在四樓掏鑰匙,而自己還夢遊一般的上樓,連忙退下來,哦,對的,是四樓8號。
“怎麼,考迷糊了?”老爸似笑非笑的打趣。
——這才算是他第一次主動說到“考”這個字眼。
開啟門,就聞到廚房傳來一陣誘人的辣香。
繫著圍裙的老媽迎出來,“魚正要起鍋,快換鞋洗手,粥我先涼出來。”
“媽——”看著年輕的老媽,葉田田幾乎淚盈於睫。
老媽現在的樣子,說一句中年美婦也不算誇張,葉田田忽然自責,上輩子在外省拼學業拼事業,甚至寒暑假也不回家,每次見到父母都覺得他們明顯老了幾歲。
不管怎樣,能讓她重生一次,再有機會盡盡孝道,也是好的。
顯然她的表情被吳女士誤解了。
吳女士試探的看向老公,老公一個眼神遞過來,“菜還沒炒吧?”
她立刻會意,“就差炒菜了。”
老公藉著這個話題進了廚房,顯然有話要說。
於是她也跟了過去,對女兒說,“田田你先歇歇啊,喝點開水,開飯了叫你。”
此時的葉田田還沉浸在重生帶來的震撼中,沒有捕捉到父母這微妙的眼神交流。放下書包,她走向自己的臥室。
閨房,可愛的閨房。
撥開門簾,葉田田慢慢走進去。她的房間倒真沒多少女多夢幻,而是以實用為主,右邊是一個大書櫃,放滿了教材、參考書,靠牆一張小床,鋪著席子,淺粉色毛巾被上面繡著“葉田田”三個字,據說還是她蘿莉時期蓋的那條,窗下是她的書桌,上高中時老爸特意量了她的坐高,專門找人做的,正前方的月曆上面畫了記號,打了叉叉,桌上還放著這幾天複習用的“x年高考x年模擬”。
翻開錯題本的第一頁,葉田田看到十多年前對自己高考的最後提醒,“1時間管理,時間管理,時間管理;2可以猜,可以用答案反推法;3如果選的不是d,不要怕花時間再多看一眼d……”
她笑了一下,忍不住心疼那個認認真真提醒自己的小學霸。
——對不起,我沒有過好這個人生。
——我會改的。
而這時,廚房裡的老媽接收到了來自老公的訊息,微微一怔,“什麼,你說田田她……考砸了?”
第3章 痛定思痛
臥室裡,葉田田的目光離開那些參考資料,再轉過來,就是大大的穿衣鏡。
她看向重生的自己。
鏡子裡的小姑娘相貌平凡無奇,身材略顯臃腫,為了方便高考特意穿的短袖和長褲,短髮隨便梳了兩下,額頭上還有青春痘,大眼鏡後的一雙眼睛還算明亮,有那麼點學霸的意思。
鏡子前面有個體重秤,葉田田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