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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連他自己都懷疑能不能治,為什麼又急著去找師父,而後又來找自己?
“你究竟為了什麼?”方諾照實問著。她不是古人,想不來宮斗的戲碼,就連這些看似暗謎似的話題都猜不透,一切都還是直白點好。
“我不能見光,打從出生的二十幾年只悶在暗室,可也算是悠然自得。偏偏最近出了些事故,讓我不得不站在眾人面前。偏偏我體質如此,難道要旁人與我說話的時候也走入暗室,要所有人都見不得光嗎?”
漣淵說的輕鬆,可隱約在字裡行間透著些無奈和自嘲。如果不是真切的站在他面前,看著他那麼平靜的一張臉,方諾甚至覺得那聲音裡滿是哀怨。
“是不是隻要找到一個可以讓你與旁人一樣能站在陽光下的法子就可以了?”方諾覺得這倒是簡單些。而且她之前也有想到過他是怕光的,心裡反覆推敲著幾個方子,覺得還有辦法可行。
“算是吧。”漣淵抬眼看了看方諾,兩人之間的距離其實很近,但因為周圍過於的黑了,所以讓方諾感覺和他之間總是蒙著一層黑紗相仿。
“那你還有什麼別的要求嗎?你照實說出來,我好試著幫你。但我學識真的有限,不一定全能達到你的要求。”
“要求不敢。”漣淵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的喜色。但沒有立刻提出自己的要求,反而站起身來,向視窗走去。
方諾好奇他要做什麼,卻發現他終於在行動上不再好像慢動作回放一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快步來到了窗邊,一伸手就撕開一條蒙在窗上的黑紙。
“刺啦”一聲響,隨即就是一縷陽光從那窗縫裡透了進來。
方諾清楚的看到站在窗邊的漣淵顫了一下,但沒有停手,又撕開兩條縫窗的黑紙。
光線雖然還沒有灑滿一室,但這樣黑暗的環境待的久了,讓這些許的光線都覺得通亮。方諾稍稍用手掩了掩光線,努力的調整好視線。
再看過去時,這一扇窗上糊著的黑紙已經盡數被撕掉了。而站在窗前的漣淵身子也搖晃了一下,不得不伸手扶住了窗臺。
他是太虛弱?還是別的什麼?沒有道理撕破幾張紙就要喘成這樣吧。
方諾正想著,漣淵一隻手按住窗臺,一隻手去掀窗子。手顫抖的很厲害,以至於窗欞都發出“硌噠”的一聲顫響,但那一縷明媚的陽光隨著窗格掀起跳躍進來。
光線落在漣淵的黑衣上,方諾才看清他衣服上竟然繡著黑色的暗紋,顯得極其的華麗。
漣淵回頭看了方諾一眼。那眼神裡有決然,有果斷,有些哀傷又帶著些絕望時才有的狠戾。方諾正驚訝於他為何要這樣的看著自己,卻見他把自己雪白的手伸向了窗下透進來的陽光。
頃刻間,方諾就看到驚人的一幕,漣淵的手背在被陽光照到的瞬間就升起一股淡淡的白煙,彷彿是被點燃了一般;隨即就看到他咬牙隱忍的同時,手背的面板殘紅一片變成了焦黃狀。
“快停下。”方諾嚇的夠嗆,顧不得是不是還四肢無力,幾乎是飛身撲過去將漣淵伸在陽光下的手拉開,同時用力的關上了窗子。
陽光被遮住了,可方諾能夠真切的聞到一股怪異的焦香。再看單手撐著窗臺卻搖搖晃晃的漣淵,他額上已經滿是豆大的冷汗,牙關緊咬著還在輕輕顫抖,顯然是疼的極為厲害。
“陽光就會把你灼傷?”方諾忙拉起漣淵的手看過去,真的已經是燒焦了一般。而且他的手太瘦了,那層被燒灼的雪白面板緊貼在骨頭上,看起來有些可怖。
“豈止是灼傷。”漣淵的聲音越發的沙啞,又搖晃了一下,身子靠在牆壁上,卻還是慢慢的下滑,最後軟綿綿的跌坐在地,竟然瞬間就好像是一個失去了生命力的布偶。
“漣淵!漣淵?你別嚇我。”方諾真心給嚇了一跳,趕緊蹲下去摸他的鼻子,好在鼻息尚存,可非常的微弱。想要給他診脈,方諾的手指一搭上他的面板,就感覺火燙的,他竟然發高燒了。
那一刻,方諾很是手足無措,心都揪在一起。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會這樣擔心他,但眼前總是浮現剛剛他把手伸向陽光之前,對自己回眸的那一望。
現在方諾才懂了,他那麼絕望的眼神是為了什麼。原來不單單只是長相異類,不能見光這麼簡單。簡直就是一件精美絕倫的雪雕,只要有多一點點的陽光,也會將他完全的殺死。
方諾大口的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努力的把漣淵從地上扶起來。他太瘦,所以並沒有費多大的勁兒,方諾就將他就近安置在原本自己躺著的那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