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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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上面,發出吱嘎吱嘎枯燥到了極點的聲音。
長公主悄悄地走過去,也許是天地之間太過死寂,也許是這黃昏本來就象徵著一種別樣的死亡和陰寒,儘管四野無人,她依舊走得非常非常小心,生怕被任何人發現。
但是,她很快就發現,這個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四周別說是人影,就算是一隻野兔子也沒有。天寒地凍,除了一些巨大的松柏之外,北方常見的白楊樹幾乎一片葉子也不剩下,收穫過後的棗子樹更是顯出一種詭譎的淒涼和悲苦。
她還是沒有放鬆警惕,遠處,一座小小的木屋已經在外。那是周圍唯一一處能看見綠色的地方,數十顆高大環繞的大樹,長公主叫不出名字,但一看那參天的氣勢,便明白為何會把隱居的地點藏在這個地方了。
她冷笑一聲,對此,並不陌生。不過,當時她是趁著黑夜悄然來到這裡的,還從來沒有試過在大白天大搖大擺地跑到這裡招搖不休。
近了,近了,已經能看到小木屋的主體結構了,尖頂的屋子,細緻的建築枯萎的野草,野蒿乾枯枯地把整個四周全部圍滿,呈現出一種頹廢到了極點的死亡氣息。
長公主不敢再繼續往前,她悄悄地握著匕首,看了看西邊最後的一點夕陽。很快,這夕陽就走到那棵光禿禿的棗子樹的頂端了,再往下,天空已經披上了一層淡紫色的雲彩,顯得無比得婀娜多姿。
如此美好的夜晚,卻是一個殺人慘淡的夜晚。
她笑起來,嘴角浮現出一絲殘酷。
☆、結局39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樂聲。她心裡一震,這聲音似笛非笛,但異常的滄桑悽婉,彷彿吹奏之人,心境已經蒼涼如死灰一般。
就算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她一點也看不到那個人,可是,這笛聲帶來的一種意象卻分明的鮮明,好像是一副色彩豔麗的畫卷,在心中一點一點的蔓延捲過,層次分明,水漫金山,彷彿一個人,到了最後的末路,對這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懷著極大的熱愛,又有著極大的捨棄。
聲音正是從屋子裡傳出來的。
她緊走幾步,居高臨下的藏在一顆大樹背後看下去。
林中空地上,放著一把極其粗糙的椅子,一個男子居中坐著。他顯然已經非常的疲憊,非常的憔悴,此時,手裡正拿著一個非常奇怪的樂器,走近了,才發現是幾片樹葉做成的。
她從未見過有人拿樹葉也能吹奏出如此淒涼的曲子。
再近了,那曲子也變得非常非常的低沉,彷彿一個人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卻再也沒法把最後的一個尾音彈奏響亮。他十分疲乏地把手一鬆,整個人,就歪倒在了椅子上。
長公主心裡一喜,更是躡手躡腳地走進。
距離那張椅子,已經只有不到三米遠的距離。她停下來。那人的笛聲已經完全停止了,餘音在天空裡面帶著一點顫顫的尾音。
她握緊匕首,忽然意識到,人便是音樂,一個人能用多大的力氣彈奏,便有多大的力氣生活。但是,這個人,連吹奏都有氣無力了,顯然生存的力氣,也孱弱無比了。
那麼多次的追殺和逃亡,已經讓任何人不敢再忽視他身上那種極其可怕的爆發力度。
她試著再往前走了幾步。
那人還是背對著他,無知無覺,只是手軟軟地垂下去,彷彿對外界的所有一切都已經充耳不聞。她心裡一動,忽然加重了一點腳步聲,已經把地上的落葉踏得咯吱咯吱彷彿有小動物被驚醒,從林間穿過;彷彿有黑夜從風裡掠過,彷彿是一重一重的寒氣接二連三地飄渺下來
☆、結局40
可是,那個男人依舊無知無覺,他還是軟軟地垂在椅子上,對於所有即將到來的厄運,都是充耳不聞。
長公主興奮得雙手發顫。
雖然二王爺豢養了許多死士,雖然她從小在勾心鬥角里長大但是,輪到親手殺人她還是第一次。
手心裡,已經橫出汗水。她飛身掠起,幾乎是以快到不可思議的地步衝過去沒有遇到任何的抵抗,也沒有任何的意外,就連昔日他身邊隨時不離的安德康都已經不見了。
長公主的匕首,抵在他的頸部大動脈上,只要手一歪,一個人的生命便就這樣很輕微地結束了。
可是,那人居然還是一動不動。
長公主的心跳更加劇烈。她睜大眼睛,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她一個人的心跳——等等,那個人居然是沒有心跳,沒有溫度的他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一種比嚴冬更加殘酷的寒意和冰凍就像是一座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