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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出了名的作風洋派,愛擺排場、喜出風頭,還有個熱衷於跟女明星交往的嗜好。當然,這時汝老還在,他沒有那麼囂張,等汝老死後的第二年,汝六就跟身為文工團副團長的漂亮老婆離了婚,跟一個三流小歌星混在一起,生意上也是越鋪越大,不光進出口貿易,還把娛樂業也給做了起來,看似風生水起,實則處處暗礁,連累整個汝家在日後都跟著栽了大跟頭,就此一蹶不振。
唐民益本來不想去,還尋思著怎麼婉拒為好,汝六又提到明天還要宴請一個人:鄒亦新。
聽到這個名字,唐民益就改了主意,這位鄒亦新他早就想見一見,是鄭孫系政壇最出色的新貴之一。對方能力很強,年紀還不到四十五,已經坐在西南某省一把手的位子上,這次來廣市應該也是為了廣交會的事情。能夠跟這種出色的前輩見面,並且向對方學習到一些好的經驗,他肯定不能錯過。
唐青宏也豎起耳朵在一旁聽著,張大小嘴流露出震驚的表情。鄒亦新這個人他當然知道,若干年後會登上金字塔頂,連任兩屆後圓滿退位。作為鄭孫系新一代人物的傑出代表,鄒亦新許多地方都值得尊敬,儘管立場派系不同。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衛副書記獨自找了過來,誰都沒有帶。進屋後幾人坐下來含笑談天,唐民益把剩下的幾瓶好酒送給他,還說是老書記讓自己帶來的親切慰問。
衛書記本不打算收,一聽唐民益提起老書記,頓時臉色唏噓,就把那個袋子接過去了。他緊緊捏著手提袋的拉繩,對唐民益惋惜地提到當年,感嘆老書記退得太早,自己多麼佩服和想念老書記改革的魄力和手腕。
他是政界中人,說話還比較含蓄,嚴司令就比較直接了,臉上帶著憤怒發起牢騷,“老書記是廣省的指路明燈,老衛跟著他幹事多有勁!後邊這個吧,嘴裡說實幹說改革,膽子小得很,做什麼是都溫吞吞慢半拍,生怕得罪人的好好先生,出了名的太極推手!一把手怎麼能這樣幹?改革不是這麼改的!光叫我們支援配合,搞得我都在家裡嘆氣,追隨黨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話一說,嚴夫人跟衛書記都臉色一凜,嚴夫人趕緊提高音調罵丈夫,“老嚴!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自己注意點!”
唐青宏看幾個大人表情都沉重下來,眨眨眼睛用小孩子的語氣去接嚴司令的話,“不是為了建立一個民主、自由、富強的新華國嗎?我們課本上都有教!”
嚴夫人趁勢讓丈夫下臺階,拉著唐青宏的手笑罵嚴司令,“你看你,覺悟還不如宏宏高!民益真有福氣呀,孩子也教得好!這孩子我真是越看越喜歡呀!你們一定要多留幾天呢。”
這話題就算岔開了,嚴夫人的一番誇讚把唐民益聽得很舒服,唐青宏卻有點臉紅。他哪有什麼覺悟,上輩子做的那些事啊確實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不管他是不是主觀故意的,總之他在其中脫不了關係。這輩子有能力和機會的話,他還得盡力去阻止那些事的發生,彌補那些驚天大錯。
他想著想著,發現一件了不得的事——他似乎已經被爸爸影響到了基本的觀念,以前他從沒有這麼想過,只會覺得愧對爺爺和爸爸,心中根本沒有“國家”和“人民”這種詞彙。
近朱者赤,爸爸對他的耳濡目染確實是一種教育吧?他的思想不知不覺開始發生了變化。上輩子廣省老書記的事情唐青宏也耳聞過,他當時並沒有任何同情惋惜,只覺得這個人很傻,白白做了權力鬥爭的炮灰,還感慨他親爹那邊輕而易舉掃除了一個本以為會非常強大的障礙。
那還是改革開放之初,廣省的汝派官員們對改革的阻力很大,甚至影響制約了深市的發展。老書記也算是肩負重任,下來之前就有所覺悟的,一上任就手段硬、膽子大,敢做事也不怕得罪人,提出“以生產力為標準,計劃調節和市場調節相結合”的原則,敢為天下先。
對方主政廣省的五年間,主持外貿、物價、投資體制等改革,支援深市龍口工業區政改,大力推動了廣省的改革發展,為廣省後來的經濟騰飛掃平了障礙,甚至推動了整個國家改革開放的程序。老書記貢獻是卓越的,得罪的人也不少,甚至被指要把廣省變成舊社會的租界,被質問“是否還是GCD員”,數次被召入京寫檢查。最後為了全域性的穩定,龍老也只能揮淚斬馬謖,讓老書記只做滿一屆就提前退休。老書記不在乎自己的政治生命,只是感嘆自己還為人民做得不夠,如果時間再多一點,他就能做出更多實事。
如今再想起這段往事,唐青宏由衷的敬重起那位老書記。對方當時頂著巨大壓力,明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