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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晴並不避諱,時隔六年,他早已接受了這個事實,更何況,只是不能用力而已,並沒有對他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困擾。
“我還記得小時候,君後刻的章連先皇都誇過,真是可惜了。”洛洲卻是有些為他可惜,但這畢竟不是他可以改變的,因此也只是安慰了幾句。兩人說了幾句話,宮人便抱著孩子來了。
洛洲還不能下床,但一看到宮人手中的孩子眼中便瞬間亮了起來。馮晴見他抱著孩子時掩都掩不去的慈愛,一時竟有些羨慕。
回清思園的路上,腦中竟鬼使神差地想到,若是自己有了孩子,只怕這手腕,連孩子都抱不起來。隨即不由失笑,以他的身體來說,能不能懷上孩子或是平安生下孩子還是個巨大的問題,這個關於抱孩子的擔憂顯然只能說是杞人憂天了。
經過洛洲的事後,馮晴接連幾日都有些精神不濟。他不願讓家人徒增煩惱,便不肯把手上有舊傷的事說與父母聽,只說自己不小心摔了,扭到了手腕。馮秀過來回稟春闈的考題時,他也是一樣的說法。
馮秀將信將疑,只是礙於皇帝就在一邊坐著,不好一再追問,只得朝他伸出手:“手腕伸出來,我給你看看。”
“阿姐,已經上過藥了,”馮晴自然不肯,抬了抬包得仔仔細細的手,一邊討饒,一邊朝穆羅雲看了一眼。
穆羅雲瞧見他遞過來的求助眼神,知道他不想讓家人擔心,只得暗自嘆了口氣,伸手把人一攬,讓馮晴順勢收回手。一邊朝馮秀道:“朕親自看著上的藥,馮卿還不放心麼?”
“臣豈敢。”皇帝在跟前,她自然不能無禮,馮秀偷偷瞪了弟弟一眼,就見他朝自己吐了吐舌頭,一副得意的模樣。雖然明知他只是不想讓自己檢查傷勢,但見到弟弟難得開朗活潑的樣子,到底還是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
“好了,春闈的事就勞馮卿多費些心思了,等這一次春闈結束,朕一定好好犒勞你。”穆羅雲也看到了馮晴的表情,知道他只是在逗馮秀高興,還是禁不住心裡冒出酸意,開始“委婉”地送客。
馮秀原也忙得不可開交,去見過了父母和小外甥,便趕回京城去了。穆羅雲把人送走,才轉向馮晴,揶揄道:“看起來朕成了你的擋箭牌。只是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獎勵啊?”
馮晴失笑,卻並不接她的玩笑話,反是有些擔憂:“陛下把春闈的事全權交給三姐,會不會有些不妥當?”
這一句話出口,兩人皆是一愣。馮晴說完之後就立刻意識到自己逾矩了,就算穆羅雲再怎麼寵愛他,後宮不得干政卻是千百年來的祖宗家法。連忙退開一步跪了下來:“臣失言,請陛下降罪。”
穆羅雲一時愣住,則是因為他的敏感。對於朝政局勢,她從來沒有與馮晴說過,倒不是刻意要瞞著他,只是馮晴身體差,她不想讓他多費心思來考慮這些。也有信心能保護他不會受到傷害。然而馮晴卻還是極其敏銳地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主持春闈,聽起來像是在考校文化,但事實上遠沒有那麼簡單。每年開科取士是官吏選拔的唯一途徑,各家當然都想要分一杯羹。往年都是由禮部和吏部共同主持,各方的勢力都維持著平衡。今年皇帝卻忽然把這差事交給了馮秀,等於是硬生生地從禮部和吏部手中分走了一半權力。瞭解其中關節的人,自然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唉,起來起來,朕又沒怪你,請什麼罪啊,”見他跪下請罪,穆羅雲連忙把人扶起來,解釋道:“這些事,朕沒有跟你說過,只是怕你操心罷了。”
“是,臣不該。。。。。。”
“又想多了不是?朕是怕你身子撐不住,不是什麼後宮幹不幹政的規矩,”穆羅雲打斷他的話,一邊道:“不過你既問了,朕就一併說與你聽,省得你自己琢磨,心裡還擔著心思。”
“你大概也知道,溫家的嫡系幾人大多在吏部,這幾年掌著官員的考績和調動,”穆羅雲索性擁著他坐下了,一邊給他細細解釋:“京城和各地不少官員都跟她們有過往來,朕要直接把她們撤換掉當然也可以,但是底下難免人心惶惶的,說不準就要鬧出什麼事來。所以,朕與馮秀商量過,先把吏部的權力分一半出來,這也算是個風向標吧,讓那些善於見風使舵的人都看著點,趕緊把綁在她們那艘船上的身家撤下來。”
“那三姐。。。。。。”
“有朕替她保駕護航,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旁人就算有什麼心思,朕也給她兜著。”穆羅雲笑笑,對著他故做煩惱狀,嘆道:“哎,看來夫郎太聰明也是不好,總是記掛太多,想讓他好好休養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