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水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己覬覦山中猛獸因而背後取笑,便沒追究下去,那名禁軍鬆了口氣,趁元秀收回視線,立刻朝同伴揮了揮拳——被袁別鶴回身狠狠瞪了一眼。
如此在山頂逡巡了半晌,元秀又親自摘了幾顆野果,方施施然回到了別院中。
才進院門,卻見迎面一個黃黑相間的物事撲了過來,元秀不及躲閃,對方一頭撞在她裙上,立刻,粉綬銀泥之上,沾了一團泥水。元秀低頭一看,卻是錯金——她既然打著到山間避暑也不放下練習箭技的主意,自然也不會把錯金落在宮裡。
錯金這時候已經接近半歲了,毛色之間的界線越發鮮明,它本就是林中之物,才進終南地界就在車中興奮起來,元秀早上出去時沒有帶上它,如今也不知道它在別院裡面胡鬧了些什麼,一身又是泥又是水,也就頭上還能夠看出點兒原本的毛色。
元秀一手提著裙子蹲下來抓過它耳朵打量了幾眼,問道:“如今是誰在看著它?”
“回阿家,奴彷彿記得是錦梳。”采綠在旁小心的說道,錦梳是比她們採字輩次一等的宮女,平素很是用心,也不知道今兒怎麼把錯金弄成了這個樣子。
元秀聽了倒也沒有立刻發作,只是站起身來,吩咐道:“叫她過來把錯金帶去洗乾淨了。”
待她回到竹樓裡換下髒了的裙子,與薛氏說了半晌峰頂見聞,正提到了盧家二十五娘:“後來袁統軍說了,我才知道盧家也有別院在這兒,那是他們家的二十五娘,容貌雖然比不上崔舒窈,但舉止卻極為大方,也不知道當初五嫂辦櫻桃宴時,有沒有把她也叫上,若叫上的話,怎也沒聘進宮?我瞧她做正一品的三夫人之位也是夠的”正說到了這裡,坐在走欄上做著針線的採藍忽然收了手中之物進來稟告道:“阿家,錦梳帶錯金過來請罪。”
薛氏還不知道錯金之事,便問:“她請什麼罪?”
“我方才從外面回來,看到錯金滿身泥水的撲上來,方才那裙子上的印子可不就是這麼弄的?”元秀倒也沒生氣,慢條斯理的解釋,“問了采綠,錯金平時是錦梳看著的,當時她人還不在附近,便叫她把錯金洗乾淨了過來,打算問一問。”
薛氏哦了一聲,元秀複道:“叫她進來。”
錦梳年方雙十,頭上梳著盤桓髻,身穿紺青色繡更深一色翠紋的夏衫,下面配著一條綠羅裙,腕上帶著一對鏤花銀鐲,容長臉兒,面相敦厚老實,她手裡抱著錯金,已經洗得乾淨,連皮毛都拿帕子擦得幹了,正舒服的拿爪子搭在錦梳腕上,眯著眼懶洋洋的搖著尾巴,似乎嗅到了元秀的氣息,在錦梳俯身行禮時趁機跳了下來,嫻熟的爬到元秀膝上磨蹭討好。
元秀伸手握拳,在錯金頭上敲了一下,讓它安靜下來,方問錦梳:“剛才是怎麼回事?”
錦梳服侍元秀也有幾年了,還是頭一回出差錯被元秀親自抓到,雖然知道元秀待身邊人不壞,此刻也有些緊張,小聲道:“回阿家,奴方才在竹林裡看到了竹蓀,便想替阿家午膳添一道菜餚,將錯金放到了房間裡就去尋了,誰想才尋了三四個,就聽說錯金跑出去衝撞了阿家。”
“在別院裡面本也沒什麼,不過既然分派了你看著錯金,你便該明白什麼才是本分,庖廚的事情自有采橙做主,你看到竹蓀想替本宮添菜用心是好的,但卻因此耽擱了為本宮做的事,卻反而還不如那些把自己事情做好的人。”元秀皺眉道。
錦梳自知理虧,屈膝道:“奴知罪!”
元秀才從峰頂下來,心情不錯,隨口敲打了她幾句,見她已經知道了教訓,便不再斥責,只道:“錯金先留在這裡,你且下去吧。”
錦梳一驚,但見元秀沒再看自己,這才含著淚出去了,惟獨採藍采綠常在元秀身邊明白了她的意思,送錦梳出了門,壓低了嗓子道:“你哭什麼?幸虧阿家逗著錯金沒有瞧見——阿家只是想與錯金玩一會罷了,又不是不要你照顧了!”
樓內薛氏在元秀處置此事時一直不言,此刻見她打發了錦梳,才道:“就要擺上午膳來了,你留它下來做什麼?”
“明日若是晴天,我當帶它一起出獵,想一想還是放身邊吧。”元秀捏了捏錯金的爪子,遺憾道,“錦梳究竟只是宮女,我只說把錯金洗乾淨了帶過來,大娘你瞧這麼一會,連香粉都撲了一層,錯金這會這麼點大,人家還當我是養只貓玩呢!這樣下去哪裡還能指望它在秋狩裡幫忙?”元秀摸著錯金油光水亮的皮毛,鬱悶的道。
薛氏搖著頭:“照我說方才也不必叫錦梳帶去洗乾淨,猞猁生長林中,沾染些塵土才更便於隱藏身形,你既然也知道是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