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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昌陽公主的隨身愛件,昌陽猝不及防被他一把奪了過去,下意識的捂住了脖子,她既然認定了眼前兩人乃是藩鎮刺客,自忖今日無幸,也不再斂了脾氣,冷笑著道:“諸鎮越發的沒用了,聘了兩位這樣的高手千辛萬苦潛入了長安,不思正事,卻盡做些雞鳴狗盜之事,到底難脫草莽之氣、土雞瓦狗,還妄想長安麼?”
少年盯著玉石看了片刻,抬頭時詭秘一笑:“公主殿下,與在下這等人說話,還是多用些俗語的好,你的話我聽不太懂。”
昌陽公主抿緊了嘴,冷冷看著他,少年站起了身,朝她微微笑了一笑:“公主殿下,黃泉路上好走不送!”
九懷刃一閃而沒,鮮血飛濺至數步外的屏風上,老者默默看著,忽地一嘆,道:“你現在殺了她,想來崔風物那邊也不肯放過了?憲宗倒還有幾個子女在長安,但與元秀公主往來最多的還是昌陽公主”
“昌陽公主是很有骨氣,卻不知道其他公主與諸王是不是也一樣?”燕九懷倒提匕首,以舌舔去刃上鮮血,有些漫不經心的回答道,“昌陽公主沒有子女,崔風物不足以讓她動搖,但平津公主、代王、齊王並瓊王這些人卻未必!”
他眼神狠辣如狼,老者神情卻有些黯淡,唇齒動了一動,到底還是嘆了口氣:“既然已經來了,便一切聽你的罷。”
燕九懷收起九懷刃,向門外走去:“師父請在這裡稍等,我去送崔風物陪公主上路。”
燕寄北默然點了點頭,眼神竟有一絲恍惚。
第二章 舊恩怨
五瓣葵花纏枝牡丹貼金箔秘瓷碗中盛了鐵鏽色茶湯,在燭火下顏色格外的深沉,跪在幾前的少年眉目疏朗,半挽的袖底卻露出一雙傷痕交錯的手來。
燕九懷看了一眼,忽然想到了什麼:“這是京兆府幹的?”
“當然不是。”任秋懶洋洋的笑了一下,“京兆孟尹是憲宗並豐淳兩任帝王的心腹,怎麼會不知道我的身世?他不介意對我用斬刑,但絕對不會對我動私刑,尤其是在我處斬的刑罰下來後,一直都是好生將養,好叫我乖乖上路!”
任秋看了眼自己臂上的傷痕,淡淡道,“這是我自己弄的。”
“哦?”
“不這樣,我那個父王怎麼肯給我這樣一座宅子並這些陳設。”任秋淡淡的道,“雖然包括他在內,很多人都認為,我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福大命大了。”
燕九懷淡然道:“你的確命大,若非孟光儀一意鼓動太上皇復位,因此暴死,京兆依舊是他在掌管,便是齊王也不敢打這李代桃僵的主意!”
“這話旁人說了也就罷了,燕小郎君說這話實在讓人寒心——若非令尊所賜,我還是好端端的在長安做我的紈絝,迷神閣那鶯娘之死與我又有什麼關係?”任秋忽然收了笑,一字字道,“如今我阿孃身死,我被迫改名換姓,幾乎無法在長安繼續待下去!即使如今勉強住在這裡,卻從進來起再也沒有踏出半步!這樣形同走肉的日子,皆拜燕小郎君之父所賜,小郎君居然還能夠如此坦蕩真不愧是探丸郎中人!”
“此事雖然我當時不曾插手,但既然入城之後頭一個找你,當然也有所瞭解。”燕九懷一推茶盞,不屑的掃了他一眼,冷笑著道,“當初家父只是給你一個建議,是你想著認祖歸宗,結果卻低估了齊王殿下的狠心,又能怪得了誰?”
任秋一窒,隨即若無其事的笑了起來,搖著頭道:“他不是狠心,他若當真有狠心,他又沒指望登上帝位,無須在乎長安世家的支援,長孫明鏡又能奈何他什麼?”他嘆了口氣,“他是懦弱,長孫明鏡區區一介婦人,卻也能夠轄制得他不敢認我!”
燕九懷微哂:“你既然清楚這一點,當初又是自己答應了家父,莫非還要繼續遷怒我麼?”
“我怎敢遷怒於你?”任秋微笑著道,“我費盡心計留在長安,正是在等著你!”
燕九懷認真看了他一眼:“你幾時知道家父的死因?”
“我不知道。”任秋爽快的承認,“無論是大內之首邱逢祥這個身份,還是神策軍之首領,或者是郭家十五郎,令尊三個身份裡的任何一個,都不是我這樣一介私生之子所能夠高攀的上的,何況長安遍傳邱逢祥遇刺身亡時,我還在京兆的牢房裡數日子,又怎麼可能知道深宮之中發生的事情?”
見燕九懷皺起眉,任秋笑眯眯的說道,“我堅持留在長安,是因為我知道你與邱逢祥的關係,他死了,你卻忽然從長安銷聲匿跡,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後來打聽到你還沒死,也沒去河北尋仇,我就覺得邱逢祥恐怕死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