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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些呆滯,不比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活潑可愛,靈活生動,在見到她時,廣宜先是一徵,最後,偏頭看著她,“笨丫頭,你怎麼會在這裡?”
“府裡的人都在忙著辦你的生辰,我便是過來幫忙的。”輕雲將他弄亂的書冊整理在一起,邊暗中打量他,只見他眸子裡的光彩在見到她時微微顯現了一下,也只是轉瞬即逝,隨後,又像是進入了他自己的世界,入定了。
不過一個四歲大的孩子,他能有多大的心事啊?輕雲便也沒多想,給他添了點熱水之後,便沒再說話。
夜裡,輕雲睡在廣宜的外間,柳雁卿說廣宜經常晚上會做噩夢,而廣宜又與她頗為投緣,便‘請’她住下了,可能是換了新的地方,她有些睡不著,突然聽到廣宜的抽泣聲,那種瀕臨於死亡的恐懼與哀慟,捏著嗓子在哭,她立刻翻身而起。
廣宜的小臉煞白,仍沉浸在噩夢當中,哭得有些岔氣的感覺,輕雲立刻小聲的喚著廣宜的名字,廣宜驚醒,雙手緊緊的揪著床褥,在看清輕雲的時候,一頭扎進輕雲的懷裡,輕雲轉憂為喜,“做噩夢啦?沒事,我在這裡呢。”
“笨丫頭,我現在就要去找我爹,他們都不相信我,我一定要去找爹。”
輕雲眼神一凝,“廣宜,這深更半夜的,單單是因為發了一個噩夢便要去找爹,一定會被大娘責罰的。”
驚恐中的廣宜沒注意到輕雲的語氣,只是顯得有些狂燥的吼道,“我不管,我就要現在去找爹,偏院住著妖怪,妖怪要將我們府裡的人全都吃了。我要讓爹把那裡的人全都趕出去,把那房子也給拆了。”
輕雲驚了一跳,“誰給你說偏院裡住著妖怪的?”
“是我親眼見到的,上次我跟我娘說了,娘她就是不信,笨丫頭,你一定要相信我。”廣宜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緊緊的盯著輕雲。
輕雲只得哄了他一會,廣宜才再次睡下。
第二天,廣宜發起了高燒,就連太醫也束手無策,柳雁卿哭得梨花帶雨,廣宜天生聰明,若是這一燒燒成了傻子,她可怎麼辦啊?將來在府裡也就再無立足之地,“老爺,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廣宜啊。”
司徒文信冷冷的盯著輕雲,“怎麼會這樣的?之前一直都還是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發起了高燒?你昨夜守在外間,怎地就守出了問題?”
柳雁卿聽了司徒文信的話,眼淚還在眼眶掉著,就轉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輕雲,莫非,是她自己引狼入室了?衝上前去,“齊輕雲,是不是你乾的?廣宜還這麼小,你怎麼就下得了手?你有何仇怨對著我來便是。”
“娘娘我好難受,嗚嗚”廣宜突地哭出了聲音,柳雁卿顧不得再追問輕雲,立刻上前將廣宜抱住。廣宜小臉燒得通紅,費力的抬了抬眸子,“娘,不管笨丫頭的事,爹,你要相信廣宜,偏院有妖怪,它會害得我們全家雞犬不寧。我親眼見到的,是真的。我問過別人,一定要將裡面住著的人全都趕出去,不然,會有大災發生的。我明明跟娘說過的,但是娘就是不信。”
說完,廣宜有些困難的皺了皺眉頭。
司徒文信淡掃了輕雲一眼,看向廣宜,眼神間有些冷冽,“哪裡冒出來的妖怪?廣宜,你是男娃,不可聽信婦道人家的鬼神亂力之說。若然你只是因為聽了這些,便病倒了,爹倒後悔真是有些高看了你。”
輕雲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淡聲說道,“前些日子,輕雲也病得糊塗,說了一大堆的糊話。廣宜還只是一個孩子,生病了多少是想撒撒嬌的。”她暗中朝著廣宜使了個眼色,本想繼續據理力爭的廣宜倒也是聰明,知道司徒文信不相信,反而怪他道聽途說,便也裝累想睡了。
太醫的藥已經喝下去足足三個時辰,仍是不見好轉,許清玉‘焦急’的看著司徒文信,“老爺,廣宜向來聰明,不過是個偏院,不如就把它給拆了吧,就算是鬼神亂力之說,去了廣宜的心病,也是好事啊。千萬不要影響了廣宜一輩子啊。若是燒出點什麼問題來,可如何是好?”
“笑話,你堂堂太傅府的大夫人,豈可信這些?”司徒文信低聲斥道。
“老爺,大姐說得沒錯,求求你了老爺,廣宜已經燒了快一天了,一點好轉也沒有,宋太醫是宮裡最有名的太醫了,連他的藥也起不了作用,興許真的是有鬼神在作怪,不然,廣宜好好的,怎麼就你看看他,多可憐,一張小臉紅得快要出血了。”柳雁卿淚如珠下,我見猶憐,就連哭也哭得頗有風塵氣息,是男人見了就會心軟。
許清玉見了柳雁卿軟若無骨偎在司徒文信懷裡的狐媚樣,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