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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二哥鬆開手,恨道:“很好,原來你心裡早就盼著這一天!”
我見他衝動起來,便也氣道:“好,我便與你去見父親!就說你我有情,所以我不能入宮。讓天下人恥笑你們,再讓全家背上抗旨不遵的罪名!”,他聽我如是說,頓時頹然,我心中不忍,又軟聲安慰他道:“哥哥別急,咱們想個辦法,既不違抗聖意,又不任他魚肉。”,二哥眼睛復放出光彩道:“你可有計?”,我撫平他胸前褶皺道:“還能有什麼計策呢,左不過又是裝瘋賣傻罷了。”。
他心中燃起希望,便又握住我的手道:“婉婉,是我錯怪了你,我也是著急。”,我何嘗不知道他是一時氣急口不擇言呢,只是唯今之計,如何瞞過那好色的皇帝才是正經,再如法炮製裝瘋賣傻,是否行得通還待一說。如此想著,便也覺得心中煩躁憂慮,但見他為了我焦灼不安的神色,我便覺得什麼都值了。
父親喜吟吟的在正廳等我們,二孃一臉憂慮,三娘慣常對我是蔑視不屑。但見到我與二哥一起進來,她立時皺起眉頭雙眼含恨。父親一見我,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上前就是一揖,我驚得忙上去攙他起來道:“爹爹這是做什麼?”,他不到四十歲,平日裡待人和藹,又極疼我,在我心裡已經把他當做自己父親一般,如今行此大禮,當真是嚇了我一大跳。
父親本也不是真的要揖下去,加之剛動作起來就被我扶住,也就半推半就站直了笑道:“適才你不在,禮部侍郎宗毓來傳了聖旨。”,我一聽“聖旨”兩個字心裡就不自在,不自覺的便鬆開了手。父親在這些方面是個粗心大意的人,猶自說道:“他一來便給我賀喜,說皇上對你讚不絕口,崔尚宮也說你溫文嫻雅,不愧為大家閨秀。別的不說,我只奇了,她們尚宮局的人是常年不出宮禁的,上哪兒打聽來的這些?”。
二孃笑道:“京城裡這三品大員家的孩子,有幾個、是男是女、多大了、性子如何,宮裡差不多也都知道。老爺這麼說,想是又忘了。”,父親拍著額頭笑道:“對對對,先帝在時便是如此,正六品官家的女孩子都要造了名冊報上去,一來看看誰家福澤厚,二來也讓皇室有個挑揀。”,三娘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出來道:“既如此說,為何不見有人誇獎嫻兒媜兒,單單拿婉兒出來冒頭說事兒?前陣子皇上賞玉佩,這陣子就採了八字送入宮,看來這各人的福氣還真是不一樣!”
二哥突然進步跪下道:“父親,四妹的病還未痊癒,此時倉促進宮只怕於她無益!”,父親正笑著,聽他如是說,臉上的笑容突然僵成一團,三娘忙說:“老爺別聽他的,他能知道什麼!婉兒前兩月掉進那樣凍的河裡都沒事,這身子早養好了。府裡每隔幾天便傳醫官診平安脈,都說大好了。”,又轉臉對二哥呵斥道:“這會子大節下說什麼病啊災的,不是存心找不自在麼!”。
我看見父親臉色漸慍,忙跪在二哥身邊道:“爹爹開恩,哥哥也是關心則亂,女兒原是大好了!”,二哥扭臉看著我,眼神裡迸射出來的憤怒和不解讓我招架不住,心裡好像有一塊鈍刀子在輕輕撥弄,劃出一絲絲疼痛的感覺。我略略停頓,又泫然道:“女兒雖大好了,但還想在家侍奉爹爹並二孃三娘幾年,加之時常胸口隱隱作痛,想是以前服食丹藥舊疾未除,只怕進宮之後偶有失儀,便是天大的罪過了!”
父親還沒開口,三娘先搶著笑道:“這是說哪裡話,知道你有孝心,家裡還有姐妹並你哥哥照料著,沒得為這個違抗聖意。況且宮裡御醫眾多,個個都是國手,你還怕調養不好麼?我勸你啊,放寬心些。聖上既然欽點,便是你天大的福氣,抬也得抬進宮的,哪裡由得咱們自己自艾自憐的。”,說著,她走近我身邊,俯身攙我起來,極近極近的貼在我耳邊低低說:“我絕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就死了這份心吧!”
我抬頭看她,她臉上猶帶著笑,嫵媚的嘴角微微上揚,卻吐出這冷冰冰的字眼,像是毒蛇吐著猩紅的芯子,一點一點的纏緊了我的脖子。父親嘆氣道:“好孩子,你有孝心固然是好,可是咱們已經推辭過一回了,若再是巧言令色,只怕就是欺君之罪,其心可誅啊。”
咬住下唇,我已不知說什麼才好,二孃適時解圍道:“老爺,有話好好說,別唬著了婉兒。她還小呢,可不就只知道一味盡孝罷了,這也是她的一片心。欺君之罪從何說起呢?”,邊說著,邊攙起二哥來。
二哥猶自掙扎道:“可是妹妹她”
“再混說話,全家都不用活了!”,父親一拍桌子怒道。
第三十六章 黑雲翻墨未遮山
夜色鋪天蓋地襲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