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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的腹誹藏心裡頭,面對如今權勢直逼大理君王的高家掌門人,他們還敢有任何異議嗎?乖乖地站定了,等著他高駙馬爺的指示,“駙馬爺,您您有什麼事嗎?”
“這石鏡上頭有塊汙漬,你們怎麼沒擦乾淨啊?”
他捲起袖子,這便要擦去那黑曜石鏡上的斑點,他的動作極慢,像是在等待什麼發生似的,直到那滿月之光搖搖灑灑地鋪滿整片石鏡。
下一刻,他收回了自己的袖袍,揮舞著對那八個倒黴小子叫囂著:“走吧!抬回宗廟去,安放妥當哦!”
八個小子應了,氣喘吁吁地抬著石鏡往宗廟去,這哪裡是什麼光宗耀祖的事,根本是累死人的倒黴玩意。
嘿喲嘿喲,八個小子去了,偏巧篤諾侍婢上來請他,“駙馬爺,還請您去宴請賓客。”
高泰明應了聲,正要去公主殿宴客,走了兩步忽而停下腳步。
篤諾侍婢恭請:“駙馬爺,您有何不妥嗎?”
高泰明搖搖頭,背對著她問:“聽段漣漪說,你入宮前是彝族宗室女子?”
“不敢,只是,奴婢入宮前姓‘篤諾’。”
高泰明沉吟片刻,偏過身來望著她久久,久到侍婢不安地低下頭,這才聽他說道:“——我回來了。”
“啊?”
沒等侍婢明白過來,他已大步流星走向公主殿。這一夜,新郎官是註定要醉臥“歡”場的。
待高泰明應酬完賓客駕馬回到相國府已是夤夜時分,想到有一大堆入洞房的儀式在等待著他,他頭就疼。
讓他更加頭疼的是,怎麼樣和段漣漪公主完成那個洞房。
可不可以閉上眼就這麼過去了?
篤諾侍婢領著他往新房中去,她正要開口說:“公主,駙馬爺來了,請您”
“不必了,你們都下去吧!”公主殿下一句話,便撤了所有讓高泰明頭疼的禮儀。
這正如了他的心意,可麻煩的是,如此一來,他入洞房的那道手續不就來得更快了?哪管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篤諾侍婢一抬手,再一掩門,他便被推進了新房。
這孩子心也太實誠了些。
咕隆著就鑽進了新房,喲唷!這新娘子也太心急了些,喜帕也摘了,喜服也脫了,只穿了件單衣坐在床邊,腿架在床架子上,手裡操著一壺酒喝得暢快淋漓。
他撥開她的腿,奪過她的酒,自己先喝上一口——咦,壺嘴上都是她厚重的脂粉味,嗆人——分不清是她的香味還是這烈酒。
“你也太不像新嫁娘了。”
“你也沒把我當你新娘啊!”她回說。搶回自己的酒,大有一醉方休的意思。
跟她,連勉強的解釋都不用。他們彼此知道,瞞不過對方,也不必瞞,他只問:“你幹嗎呢?”
“有你嗎?”
“什麼?”
她這東一句西一句的,都在說些什麼啊?
“有你嗎?”段漣漪凝眸瞧著他,還是那句。見他不明白,她懶得再跟他打啞謎,明說了吧!“我問,黑曜石鏡上有你的身影嗎?”
他怔住了,有點無力地看著她。
她當真有知曉天下的本事啊?
她的腿架在他面前,腳指頭在他眼前晃悠,在女人在他面前可謂醜態百出,可他卻覺得自己在她面前彷彿赤身裸體,被她看盡了,也看透了。
然,面對她,他卻是一團亂麻,根本摸不著門道。
“段漣漪,你到底為什麼要嫁給我?”
“想知道?”她睇了他一眼,站起身來,手持著壺,邊走邊說,說盡埋在深宮裡那全部的秘密——
“我父親,大理第十一代君王。年四十方才有了我這個女兒,自小我是在他膝下長起來的,是在那象徵著至高王權的大正殿里長起來的。自我懂事起便知道,父王諸多子女當中,可以隨意出入大正殿的便只有我和大王兄。我隱約明白,我可以長在這大正殿裡是因為我年幼,父王疼惜我,並非因為我的身份。而王兄出入大正殿,卻是因為父王千秋後,他會是接管這大正殿的主人。
“日日待在大正殿裡,我看到了許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包括你祖父高相爺的權欲和霸行。你或許不記得了,曾經高氏一門是如何的權傾朝野,不可一世。廢除負浪的祖父段素興,立我父王為君,這是怎樣的功勞?又要怎樣的魄力、權勢和謀略才能建此奇功?你祖父做到了。不吝嗇地說,你和你父親,兩個人加起來也比不上你祖父的勇氣、智慧和擔當。我佩服他,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