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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環要崩潰了。男人哪有嫌美人多的。美人也有各色型別好不好。難道說只要擁有一個美人,男人就知足了?其他的就不要了?五歲女童都不會這麼想好不好?啊不對,這不是說世子好色麼,呸呸!小環恍然察覺自己被帶歪了。這位姑娘生的很美,腦子怎麼就這麼不靈光呢。趕緊扭回來:“姑娘,話不是這麼說,人和人之間得講緣分。姑娘合了世子的眼緣唄。”
林若拙再次被鄙視,又分辨:“我的來歷有些麻煩。我只是覺得,就算是合了眼緣,也不值得你家世子費這樣大的功夫。”
小環笑了:“姑娘,我家世子何等人,姑娘覺得是**煩的事,以國公府的勢力,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林若拙明白這是自己的身份她們都不知道,沉默不語。
小環現在真覺得自家世子可能看錯了人,索性推她到梳妝檯的銅鏡前:“姑娘,您好好瞧過自己麼?您不該妄自菲薄。不是我誇口,這些年我也見過不少美人。姑娘與她們都不一樣。不是說容貌。姑娘有種”她苦苦思索了一下,大約是詞語匱乏,只能大概道:“那些女子貌美卻不經看。處過一段時日就知道,淺薄的很。那張臉也沒第一眼看著時好了。姑娘就不一樣,姑娘是第一眼看著好,後頭越看越好。世子每次來都與姑娘在書房長談,日日都來,可不是這個理兒?”
林若拙嘆了口氣,這個理由,她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難道司徒九真的看上她,可還是那個問題,她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約莫十年前就與你家世子結識,他當時並無意與我。”
小環驚訝,一想,又笑:“十年前?姑娘那時多大?”
呃十四歲不到。身材還有些乾癟。
林若拙沒氣了。小環翻了個白眼:“姑娘,早些睡吧。有世子在您不用想那麼多。”利落的提溜著她洗漱,鋪好床褥,放下帳幔,關門退了出去。留林若拙一個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司徒九喜歡她,司徒九居然喜歡她?
這太不可思議了!心中湧起隱秘的欣喜。這可是司徒九!風采翩然,少年時被楚帝誇讚為‘麟之趾,振振公子’的司徒世子。她在這個世界的初戀物件。
欣喜過後又有些失落,正因為她曾經傾心於他,於想象中,司徒九該是光風雯月,翩然若仙的。記得第一次失望是在夢中知曉他投入皇位爭鬥。失望於司徒九原來也和其他男人一樣愛權勢。好吧,這個理由可以用他上次教訓她的話來解釋。沒有權勢,親人、家人、友人、忠僕一個都保不住。身處高位,不進則退,他必須去爭。
這個理由成立。那麼喜歡美色呢?看不上年幼、身材幹癟的她。卻對小環眼中美貌難得的她青睞有加。這比追逐權勢更令林若拙失望。
她是成熟靈魂投的胎。所以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那具身體內裡的靈魂都是她,沒有分別。
司徒九的喜歡,是否只在一具皮囊而已。或者,靈魂豐華還不夠,必須皮相也美貌才可。
你所喜歡的究竟是什麼!
雪花紛紛而落,下了一夜。早起還在星星落落的飄著,片大如絨。林若拙繼續頂著一雙黑眼圈起床,小環會錯了意,竊笑著給她上粉掩飾。林若拙搖手:“不用了,就這樣吧。我平時在家,也不常上妝。”
不上妝?小環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是一笑,照辦了。
林若拙懶得再糾正她的想法。對於這樣一個來歷、地位的丫鬟。司徒九在其心中的地位無疑天神一樣,說崇拜都是輕的,怕是已經達到膜拜的地步了。
司徒九今日來的早些,因下了雪,他命人將園中亭子底端地龍點燃,燒的熱氣騰騰,圍了薄幕。治了一桌精緻酒席在內,欲與她飲酒賞雪。
說實話,司徒九是一個很有生活情趣的人。這一點上赫連熙沒得比。
銀裝素裹,茫茫雪世界。暖爐融融,熱氣蒸騰,亭中溫暖如春,極致的對比下,一桌佳餚、一壺佳釀、賞景論古今,勝似神仙。
司徒九學識很淵博,難得的是沒有酸氣。拋開詩詞歌賦、四書五經。開口就和她談論史書古今:“我聞若拙在一架書籍中多翻閱《史記》,不知最喜哪一篇?”
林若拙扯開嘴角一笑:“《呂太后本紀》。”
司徒九一怔,隨後笑的很歡快:“願聞詳細。”
林若拙自然很不客氣:“因為劉邦是個混蛋!渣男!漢朝劉家出渣男的歷史就是由他開始的。歹竹出壞筍!微末之時,人家呂太公將女兒嫁給他。他那時有什麼啊!混混一個,私生子劉肥都老大了。呂太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