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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喪事。林若拙嘆了口氣。司徒九這樣的聰明人,她不是沒遇見過。老七重活了一輩子比之也不差了。可是這等聰明的人將一顆七竅玲瓏心用在照顧她之上,卻是從沒經歷過的待遇。
榮幸之餘有些惶恐,司徒九對她似乎也太好了點。
不過也不然,昨天那席話說的就很不客氣。幾乎可稱得上是教訓了。就差沒指著她腦門說:你真沒用。
這麼一看,好像也沒那麼好。
林若拙霎時糾結了。
下午,司徒九又來了。
他帶了幾卷畫軸,皆是前朝或再古早些歷代大家所做,其中有幾張畫紙都開始泛脆,顯然極為珍貴。
林若拙也算對書畫有些研究,一一看下來,心中有數,這些怕是顯國公府的幾代珍藏。司徒九也證實了她的猜想:“曾祖父昔年跟著太祖打天下。得了好些戰利品。金銀珠寶、奇玉古玩人人都喜。古作書畫則少人問津,曾祖或收或買的淘換了不少。”
林若拙不禁逵猩竦南耄恐怕是一網打盡吧。跟著太祖起兵的多數是泥腿子,就是後來從農民階層蛻變成地主階層,那也還是土財主。愛好金燦燦、光閃閃的珍寶。古玩都不一定看得上,更別說這些又嬌氣、又難儲存的字畫了。說不準就三文不值二文的給處理了。初代顯國公顯然撿了大便宜。
司徒九有些嘆息:“還有好些珍品終是被戰火給毀了。”
賞析了幾幅。林若拙隨手又拿起一卷開啟,卻是一愣。
這是《七美圖》,她十四歲那年畫的《七美圖》,筆觸猶有稚嫩,風骨初成。
司徒九笑曰:“人人都可惜百花閣主封筆。只存四幅作品於世。卻不知我這裡還有一件。”
林若拙臉都快燒紅了,想到那四幅畫,大汗一個。當初她厚臉皮的請他託賣。不過是因為不需要和司徒九面對面,假作太平。可現在和一個成年男人單獨相對,談論春/宮畫,太有壓力了。
司徒九又指著那印章道:“我倒覺得還是‘聞笑真人’更貼切些。你後來怎麼不再作畫了?”
林若拙老老實實回答:“筆觸難改,行家一看就看出來了。”
司徒九啞然失笑:“那倒是。”又道,“只要畫作不流傳出去,閒暇畫幾筆也是可的。不然你辛苦學藝,豈不浪費?”
林若拙扯扯嘴角。忍不住憋屈:“從小所學,長大後只能深鎖掩藏的技藝多著呢。何止是畫畫。”
司徒九訝然,認真道:“這裡沒有外人。你若信我,不妨說說看看。”
林若拙也是被憋很了,只猶豫了一會兒便說開來:“要說我最有興趣的。其實是唱戲。無聲不歌,無動不舞。美到了極致。再有便是些花拳繡腿的練功了。原本是用來配合鍛鍊戲曲身段的,有緣遇上了個好師傅,學了些。不能上馬殺敵,活動筋骨卻是不錯的。要不是我一直偷偷練沒斷了它,那晚,也跑不出靖王府。”
司徒九若有所思的回憶:“是了,青曼出嫁那日,你爬到樹上。身手很是靈活。”
“可不是,小時候還自在些,越大被束縛的越多。”有人肯認真聽,林若拙的話匣子開的越來越大:“再有音律吧,非得限死了‘雅音’。但凡彈個民間娌曲、哼個輕歌小調就說你不莊重。我呸!《詩經》裡頭還有孤男寡女野外私會呢,怎麼就能被評‘思無邪’了?分明清者見清,淫者見淫。畫畫也是,非說我畫的不莊重,有本事那幾幅春/宮圖別賣那麼火呀。有本事別娶那麼多小妾,生一大堆庶子庶女呀!”
這個社會的吐糟點實在是太多了,細究不得。貴族女性連出門上街都被限制的世界,林若拙就是一萬個想得開,也還是從根本上缺乏認同感、歸屬感。
司徒九靜靜的聽著,末了笑:“照這麼說,其實你最大的不幸是投錯了胎,倘若是個男胎,便可大多如意。”稍顯無奈:“似你這般,竟是怎麼活都不痛快了。”
林若拙搖頭:“我也沒不痛快,世上比我苦的人多了去了。就是,怎麼說呢,大概是意難平吧。”
司徒九想想,又道:“其實你這些想法也不算出格。你又不求建功立業,便是一二愛好只在家中演練,外頭人如何知曉。便也不會有閒言。便如那畫作,你畫了,只不流傳出去給人瞧就是。想唱什麼就唱什麼,高牆深院,街上焉能聽見。家中下人就更好說了,都是奴籍死契,編排主子的閒話打死都不冤。”
林若拙覺得好笑,司徒九不愧是眼光從來只在權勢頂點的人,就如他那般說,必須對家庭有絕對的控制權才能做到。她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