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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即使不在巴黎也有這麼棒的咖啡,回不回去又有什麼關係。”
他抓住了我的左手:“是因為我嗎?”
我放下了杯子,沒有說話。
在阿曼德莊園裡我能保留一個獨立而平靜的世界,但是卻無法回到原來的生活;我們不能離開這裡,法國人還沒有從民族的仇恨中解脫出來,羅斯托克不可能像個普通人一樣在巴黎生活,何況他手裡還粘著法國人的血。而我,也不可能若無其事地告訴朋友們現在我和這個人在一起,即使他豁出性命救過他們。
“一輩子呆在這兒,不好嗎?”我儘量平靜地對他說,“戰爭都結束了,一切都要重新開始,包括我們的生活。我不認為咱們有必要再去適應大都市的繁華。”
他握著我的手,溫暖的面板貼著我,乾爽又粗糙。我不想掙脫,因為我現在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東西,也是他唯一想抓住的東西。
我從他的眼睛裡知道他現在很高興,我能這樣說對唱了很久獨角戲的他而言是多麼大的安慰。
喜悅從他收緊的大手上慢慢地溢了出來,奇怪的是,我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人的感情真是難以預料啊,我曾經那麼地恨他,恨到想把自己變成火與他同歸於盡;我可憐過他,因為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孤獨得只剩下自己的影子,他用奇怪的方式向親人付出過真心,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甚至差點被謀殺;我也感激過他,他可以一次又一次玩命地救我和我的朋友們,三番五次把自己置身於槍口下;而現在,這些情緒都融化成了另一種更加深沉的東西烙在我心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他在邀請我共渡生日那一晚嗎,還是因為看見他肩上的傷口時心底難以保持平靜
我不願意再當一個單純的接受者,我想對他公平一點。
緩緩地把自己的另一隻手遞上去,我向他傾過身子:“沒必要再懷念巴黎了,羅斯托克,馬上就要到12月了,我們應該考慮的是到哪兒去選一棵漂亮的聖誕樹,還要購買很多的木柴和炭,當外面的雪堆得很厚時我們可以躲在房子裡,你不是還想聽《月光》嗎”
突如其來的力道把我帶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沉重的金髮頭顱垂落在我的肩膀上,腰間的手指摁得我感到了疼痛,熾熱的呼吸也一下子從領口灌進來,面板上的溫度有些燙人。
我愣了片刻,然後伸手攀上了這個男人的肩,費力地撫摸著他頭髮,這與他的性格完全不同的柔軟的頭髮:“對不起我是個固執的人,羅斯托克很固執我忘不了瑪瑞莎,可我對你也是一樣的所以,我決定了的事不會再有什麼更改你不用自責,也不要再擔心了。”
他的呼吸急促地拂過我的面板,我們像塑像一樣站在午後的書房中,微風把最後一絲淡淡咖啡香送進我的鼻端,這時候他動了動,終於低聲在我耳邊問到:“夏爾特,還要咖啡嗎”
“是的。”我很遺憾他沒看到我此刻的笑容,“再多加一塊方糖吧。”
感謝上帝,只要幸福就好,哪怕是平平淡淡的一輩子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