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刺眼的燈光下,一個纖細的身影拼命掙脫身後的人,不顧一切地衝進我的懷裡。
“瑪瑞莎!瑪瑞莎!”我用盡全身力氣死死地摟住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強烈地像鼓點兒,“親愛的,還好你沒事!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們立刻回家,立刻!”
說不清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憤怒,她啜泣著把淡黃色的頭顱深深地埋在我的胸前,雙手用力抓住我的衣領。我抱著她向門口走去,現在我一秒鐘也不想呆在這裡--這幢房子充斥著德國豬的味道,讓我作嘔!
大門外天色已經偏暗,皮埃爾把車停在馬路邊等著我,他的嘴角青了一塊,看樣子也是剛剛從裡面被放出來。
我摟著瑪瑞莎鑽進車裡,就在皮埃爾發動車子的一瞬間,我看見那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二樓的窗戶後面,微笑著碰了碰帽簷。
這個混蛋!
汽車把我帶回了塞爾比皮埃爾一世林蔭道上的公寓,我讓秘書停好車,趕快進屋來。
多利奧小姐正在鐵柵欄裡焦急地張望,看見我們時露出一臉的欣喜。她開啟門,小心地望了望周圍:“感謝上帝,您總算回來了!”這個老婦人用白手絹捂著胸口,“我一整天都沒有您的訊息,真怕您出了什麼事”
我把瑪瑞莎扶進來,勉強笑了笑:“沒事,只不過被幾隻狗攔住了。你看,我們好好的。”
“上帝保佑!”
“我母親打過電話來嗎?”
“都打了十幾個了!”她在我們身後關好大門,“夫人非常擔心,希望您儘快跟她聯絡。對了,呂謝爾先生和麥伯韋西先生也一直在等您。”
我愣了一下,接著果然在客廳看到了我大學時就認識的兩位忠誠的朋友;西蒙·呂謝爾在窗前吸著煙,而拉豐·麥伯韋西則不耐煩地用手指頭把沙發扶手敲得邦邦響。當我擁著瑪瑞莎推開門時,他們不約而同地跳起來衝到我面前。
“夏爾特,該死的,你跑到哪兒去了?”
“我們到處都找不到你,出什麼事了?”
一股熱乎乎的東西從我心底升起來。我拍拍他們的肩,示意大家坐下來,吩咐多利奧小姐拿三杯白蘭地。
大概是我們疲倦蒼白的神情和皮埃爾嘴角的傷讓他們明白了,西蒙·呂謝爾小心地問到:“我看外面很亂,你們是不是碰上德國人了?”
“對,有點小麻煩。”我沒有否認,“是黨衛軍他們都不是人”
“天哪,別說了--”瑪瑞莎抓住我的手,“別說了,親愛的!太可怕了!”
她領口洩露的血跡讓拉豐·麥伯韋西大吃一驚:“吉埃德小姐,您受傷了嗎?”
“不,我沒事,這個是沾上的”她的臉色發青,勉強衝他搖搖頭,“對不起,拉豐,我、我覺得心口疼可能我應該給家裡打個電話”
她現在真的需要休息,我輕輕握了握的她的手說到:“樓上的房間裡有電話,就是你常住的那間--去吧,告訴他們你在我這兒,然後喝杯酒,好好睡一覺。”
她感激地吻了吻我,多利奧小姐體貼地挽著她一起上了二樓。
拉豐·麥伯韋西向我略略傾過身子,低聲問到:“夏爾特,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深深吸了口氣,儘量平靜地告訴他們:“瑪格麗特·索萊爾教授死了!還有她的學生阿爾芒·費舍爾。是德國人乾的!”
“什麼?”
“真的!阿爾芒和幾個人襲擊了德軍軍車,受了傷,我們想送他去醫院,但是在路上黨衛軍把我們攔住了他,一個上尉,沒經過審訊就殺了他們!”
他們臉上的表情青一陣白一陣的,瞪大了眼睛半天沒有說話。
我們都在和平的環境中生活得太久了,可能在這個時候,他們和我一樣明白了戰爭究竟離自己有多近。
西蒙咳嗽了幾聲,首先恢復常態,他看著皮埃爾狼狽的樣子,小心地猜度:“所以你們被抓走了?”
“是的。”
“他們還揍了我幾下。”我的秘書恨恨地按了一下嘴角,疼得擰起了眉毛。
這時街上響起了一陣喧鬧的聲音,好象是在用高音喇叭說著什麼,不一會兒守在外面的男僕安德烈進來告訴我德國兵和警察在宣佈“宵禁”。
“真是太‘棒’了!”我站起來拉開窗簾看了看,“你們今晚都不要回去了。皮埃爾可以先去休息,請多利奧小姐給你上點兒藥吧。西蒙,你和拉豐到書房去等我一會兒好嗎?我們得商量一下劇團的問題。”
我現在應該可以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