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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雲瞬師叔和師祖,悠悠反倒能潛心修習,幾個月下來內功進境不小,入了冬竟然不覺得怎麼寒冷。
往年竺連城的房間並不需點多少炭盆,今年特殊,倍受風邪折磨的竺大師似乎特別畏寒怕冷。悠悠把一塊上好的竹息香扔進床頭擺放的炭盆,瞬間清幽的香味便在溫暖如春的室內瀰漫開來,她用力嗅嗅,解了心上的一縷煩憂。
師祖怎麼會老得如此之快!
她回頭默默凝視神色倦怠,斜靠在靠枕上似睡非睡的竺連城,原本光潔如絲的一頭白髮變得暗黃枯槁,怎麼梳理都顯得有些亂蓬蓬,以往風神如仙的慈祥面孔上總帶了三分飄逸七分憂雅,現在細細看去,滿是皺紋的臉上竟然生出老人特有的斑塊。這幾個月來,師祖蒼老了何止二十歲!那身謫仙風骨早被病魔折磨得如尋常懨懨待斃的風燭旁人。
夏依馨正在另一個小炭盆上煮水,時不時加幾片新鮮的橘子皮進去,生怕太過乾燥的空氣讓日漸虛弱的老人咳嗽不已。
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悠悠的心頭,這種令人窒息的焦慮讓她覺得夏依馨的存在雖然刺眼,也再沒心思橫生枝節。
丫鬟端了滋補的靈芝粉衝成的湯劑進來,悠悠接過,坐在床沿上甜甜地喚一聲“師祖”。竺連城無甚精神地睜開眼,看見悠悠手裡的藥,竟然皺起眉,露出不豫的神色。“師祖最乖了,喝了吧,對身體好的。”她不自覺她像哄小孩子一祥對往日敬若神明的師祖說話。從來都是她向師姐撒嬌,因為師祖是她心中不倒的高山大川。眼前這個羸弱的老人卻需要她的照顧和關懷,這種潛移默化的改變,讓她在這番話說完怔忡間察覺卻痛徹心肺。
“呀!下雪了。”悠悠接過竺連城喝光的空碗,驚喜地看著薄薄窗紗外絲絲團團飄落的輕雪。“入了冬師父和程躍然一定就快回來了,佑迦師叔也該回來了,給師祖配好了藥,師祖的病就全好了。”她喃喃低語,眼神卻飄忽了,她太盼太盼!師祖的病倒,讓總是無憂無慮的她也感到肩上無形增加了很多負擔,儘量多的為雲瞬師叔分擔煩勞,她討厭這種無依無靠的感覺,所以更加盼望師父、佑迦師叔和程躍然快些回來。
竺連城聽了一笑,虛弱地倚在床頭,病好?人活到他這個年紀,生死反倒不那麼橘園黃橘子在乎,只是很多事放不下,牽腸掛肚自然就不夠灑脫。他也看著窗外,不過是些隱約飄飛的影子,人生何嘗不是一場虛幻的浮光掠影?到了這個時候,似乎更愛追憶年輕的時光,和師妹在一起學藝,陪侍在師父身邊的日子是他如水墨畫卷般看何清雅大氣實則寡淡無味的人生裡唯一一段色彩斑斕的歲月。
他竺連城的一生,俠名富貴都盛極一時,臨到別去才發現自己竟然如此孑然,他能帶是什麼呢?唯有那段短暫的回憶。
他從不和這幾個年輕人說起自已這番減感悟,人生的悲喜豈是幾句空泛的話語能夠點破?必定親自經過,才得其中滋味。只是一番滄桑變幻後,誰能如李菊源蕭鳴宇般人性雖短卻無遺憾,誰如他一樣雲淡風輕卻虛無孤獨,又有誰悔恨痛楚回首無門?人生命運能選擇把握的不過只有自己。
李雲瞬走進握子正聽見悠悠這番話,她笑了笑,並不見得有多高興,“你真說著了,佑迦已經返回中原,兩三日內能可以到成都了。”
“真的?!”悠悠興奮地跳起身,當初佑迦師叔黯然獨自離開,她竟沒能對他說一句道別的話,一直讓她自責難過到今天。她一定要去接他!
“嗯。”李雲瞬淡淡地點了下頭,眼晴裡複雜卻漠然的神色讓悠悠看不懂,她只
是覺得最近雲瞬師叔一定很累,原本的那份聰慧戲謔都被無法掩飾的疲憊遮蓋,連說話都不那麼風趣了。也許是因為想念師父又好像還有其他煩心的事情。
沒人呼應她的欣喜,悠悠愣愣的看著一屋子各想心事的人,就連夏依馨都頓下手裡的動作,默默地看著翻滾的水花出神悠悠有些受傷,她一直覺得自己在一個讓她迷惑卻無法進入的謎團之外,可再怎麼當無知的局外人也不該比夏依馨知道的少吧?她這個正牌的竹海少生越來越覺得自己活的十分糊塗!她打聽過,刺探過,得到的不過是雲瞬師叔略含羨慕的低嘆,“傻悠悠,你想知道什麼呢?”
她悶悶地說:你們瞞著我的事!
李雲瞬笑笑,那笑卻讓人心上更沉了幾分,“悠悠,你只要知道,所有人都很喜歡你,都對你很好就可以了,沒人瞞你什麼呀?”
追問一百遍還是幾句換湯不換藥的敷衍之詞,她也放棄了,或許根本就沒什麼,是她自已閒極了瞎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