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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就坐在樹叢邊的石椅上,那片毫不起眼的深綠,因為成了他的背景也美得炫目起來。悠悠又痴痴發呆,師父向他輕淺一笑算做招呼時,她覺得他周圍黯淡的樹叢上都好像滿布點點星光閃耀不已。
師父看向雲瞬師叔的眼神是不同的,她也說不出那兒不同,嗯看她的時候,師父的眼神就是撒在平靜潭水上的星光,看雲瞬師叔的時候,星星就著火了,是爹爹灼鍊金屬的那種火,藍藍的好像沒溫度,稍一靠近,手指就會被比赤紅火焰溫度更高的冷焰燒傷。
師父平時是水,一旦身邊有了雲瞬師叔,就變成了藍色的焰火。
她已經十二歲了,她懂,一個男人如果喜歡一個女人,就會有那麼特別的眼神。
將來她沉入憧憬,她也要找一個師父這樣的男人當相公,看她的時候,也會露出這樣的的眼神。她也希望深澈的一潭水為她燃燒了,光是看雲瞬師叔露出的溫柔神色也體會得出,那該是種多幸福的感受。
只是這世間,可還有一個像師父這樣的男人嗎?只是像,也好。
師父叫了她兩聲,她才從幸福的暢想裡回過神來,看美人師父的眼神還是迷迷濛濛的。
“昨天教你的那三招可熟練了?”裴鈞武微笑著問,帶了幾分寵溺,對這個小徒弟,他算不得嚴厲的師父。
“嗯!”她來了精神,用力點頭,為了不被程躍然看扁,她可是刻苦練習過呢。
頗為自豪地完美展示過,連師父都點頭讚許,很欣慰的樣子,站在一邊冷眼看的程躍然卻不屑地“嗤”了一聲。
洋洋自得的好心情頓時破壞。
“嗤什麼?”她的小腮幫一鼓,圓圓臉就更像嬌嫩的熟桃,裴鈞武看了都忍不住一笑。
他現在很明白師祖為什麼會收下拓跋師叔,都說拓跋師叔氣死了他,卻沒人提起,師祖陪在拓跋師叔身邊的時間最長。天資卓絕的徒弟雖然引為驕傲,但如悠悠這般單純可愛的平凡之人,卻更像自己的孩子般,擔心她,疼愛她,放不開手。
程躍然並不理她,只是狀如無心地把手中的長劍刷地背到身後,上好的長劍發出龍吟般的錚鳴,他的眉傲兀地挑了挑。悠悠頓時氣噎,是啊,武功根底很差的他,入門才幾天,就可以學習劍法了,她還在學習粗淺的拳術!
“臭得意什麼?大公鴨!臭乞丐!”她和他的仇怨並沒有因為成了同門而化解,反而越積越深。攻擊不了他的天分,她只好另闢蹊徑,攻擊一下他後天的缺陷。
程躍然橫了她一眼,原本尖牙利齒的他並沒回嘴,只是冷哼了一聲。
悠悠也發現,他來了竹海話就變少了,有時候一天也不說一句話,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嗓音實在難聽。
不過他就算不吭氣,也常常把她氣得臉紅脖子粗。沒辦法,他的出現,由小乞丐變成江湖矚目的被竺大師千挑萬選才找到的“武學奇才”,這神奇的變化,使她無比鮮明的淪為“鳳尾”,不提以前的削髮之仇,僅是他那洋洋得意的樣子她都極為厭惡。
一個好看的男孩子卻讓她厭惡至斯,悠悠相信,她和他就是傳說中的“天敵”。
第9章 心思難測
寬敞明亮的大書房開著門,院子裡的花開得正豔,每次微風吹進屋子,都帶著濃濃的香味。
悠悠凝視著案上攤放的書本,很專注很認真的樣子。
在上首滔滔不絕講解名文的川中大儒卞良遙邊講邊看了她幾眼,絲毫沒露出對她認真好學的讚許。竺連城託他暫為教管的這幾個孩子裡,悠悠跟著他的時間是最長的,他可謂知她深矣。
她還是那麼入迷地盯著她面前的書,又大又圓的黑黑瞳仁裡清晰無比地縮映著千古名篇的字字句句,也許是她太陶醉,連卞大儒走到她身邊都還不覺得。
臨近書桌的越天衡原本聽得有滋有味,見卞大儒突然從大案後面走過來十分敗興。人老了就是像孩子,揹負如此盛名的飽學之士,竺連城的知交棋友,偏偏以抓悠悠走神作弊為樂,每天不讓悠悠出點兒醜就好像一天沒收穫一樣。
坐在悠悠身後的萬懷君發急,偷偷捅了她一下。
悠悠打了個激靈,如夢初醒地看著已經兵臨城下的卞大儒,“卞爺爺,您今天講得格外精彩呢。”悠悠甜笑,卞大儒說是來找師祖切磋棋藝,一住就不走,折磨了她整整半年,幸虧爹爹來看她,帶她在川中游歷了大半個月,她才得以逃生。現在她不怕別的,就怕卞大儒愛上竹海,賴在這裡養老等死,估計她就得死在他前面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