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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還好,一說一肚子火,“他那是‘請來’的嗎?!”悠悠忿忿不平,“他那是活活把人抓來的!董老師傅多好的人呀,被他氣得直罵,險些拼死也不幫我改造!還不是我漂亮可愛,連哄帶騙才讓董師傅消了氣,額外教了我很多打磨技巧。他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李雲瞬看著她笑,“現在天底下能這麼理直氣壯地說竹海躍然少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估計也就是悠悠姑娘你了。換個人肯定被躍然少主教訓得很慘。”
其實很普通的一句話,讓雲瞬師叔壞笑著一說,竟然讓悠悠臉都有些紅,“也對,他那麼兇,大家都怕了他,我也就是背地裡敢這麼說說。”她訥訥強辯,不敢去看雲瞬師叔的表情。
李雲瞬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口氣一正,“悠悠,我和你師父要回大遼去見我父母,也算正式成親。你和月初也都大了,正好跟我們同去,增廣一些見聞。”
“好啊!”悠悠高興得都從椅子上跳起來,“佑迦師叔和程躍然也去嗎?”
李雲瞬又幽幽看著她發笑,“他們不去,都去了誰服侍你師祖?再說,他們正在該專心習武的好時候,我們一走,你師祖也可以心無旁騖地指導他們,說不定咱們回來的時候,他們已大有進境,各有所成了。你師父在他們的年紀都成名天下了。”
“可”悠悠皺眉,雲瞬師叔把該說的都說得面面俱到,她都不知道該怎麼介面。
“快收拾行李吧,月初得知這事都樂瘋了,正在她院落裡翻箱倒櫃,你也早做準備吧,我們近日就啟程出發。”
“我們要去多久?”悠悠絞著手指。
“沒有定期,悠悠,你該不是捨不得你兩個師叔吧?”李雲瞬拉了拉她的辮子,“少年分別,再長也不過如同旦夕,眨眼而逝。”
“我是捨不得佑迦師叔和程躍然。”悠悠垂下頭老實承認。在一起的時候也生氣也怨怪,真的要分開,心裡突然就很難受。
李雲瞬收了笑,別有深意地摟住她的肩膀,“聽話,悠悠。”她說的鄭重,悠悠有些吃驚,很少聽雲瞬師叔用這樣的口氣說話,似乎這次大遼之行另有安排,不由自主地就點了點頭。
出發那天程躍然和李佑迦堅持一路送他們到成都,動身時辰頗早,拜別了師祖出來,外面的霧氣還濃。蕭月初惦記著上回在成都吃到的小吃,搖頭擺尾地計劃,先吃什麼再吃什麼,還惋惜很長時間吃不到,特意跑快幾步湊到裴鈞武的身邊,問能不能在成都多住一天讓她吃夠本兒。
在她的歡快情緒影響下,也的確很難產生離愁別緒,更何況還要同行去成都,感覺就如同平日一起出行遊玩。
倒是程躍然和李佑迦比往日更為沉默,悠悠和蕭月初手拉手走在小路上說長道短,他們並不答話。直到蕭月初很擔心上回吃抄手的小攤子找不到,悠悠格外愛吃的,李佑迦才輕輕笑了笑,讓她放心,他記得的。
白霧繚繞在一行人周圍,太濃了,似乎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坐在北去的馬車裡,悠悠和蕭月初掀起車簾,向站在城外護城河邊的程躍然和李佑迦頻頻招手。離別的愁緒不管臉上怎麼笑,依舊埋在心底。昨天是玩的最盡興的一次,程躍然也比往日和善的多,還破天荒的陪她們一起看了有點兒吵鬧的燈戲花鼓,一身貴氣儒雅的李佑迦滿手拿著小吃紙袋的樣子有些好笑,卻比以往任何一刻溫暖。
臺上的唱段十分喜慶,鑼鼓胡琴響成一片,悠悠站在笑著看戲的人群中突然想哭,他們越是刻意哄她們高興她就越難過。雖然他們誰都沒說一句有關分別的話,但她知道,他們也和她一樣捨不得。
馬車速度不快,但城牆邊他們一深一淺兩抹俊挺的身影依舊迅速模糊,原來她哭了。
蕭月初放下車簾,自己吸了下鼻子,卻大咧咧地幫悠悠胡亂擦淚水,差點戳到悠悠的眼睛。
“我們離開其實對他們很好,程躍然就算了,佑迦哥哥還要教我們功夫,尤其你還學的那麼慢,是很分神的。”
悠悠不怎麼是滋味的點頭。
十幾天以後悠悠趁途中休息時站在山坡上遠眺塞外天地相連的廣袤風光,到了這個季節,北方的天氣已經很冷,說話都會有霧氣。
“月初”她垂下眼,“佑迦師叔和程躍然你更想誰多一點兒?”
蕭月初往自己的手上呵氣取暖,聽見悠悠的問題皺起眉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真是奇怪,明明是佑迦哥哥陪咱們的時間長,人也好得沒話說,可我卻總是想起缺德又兇殘的程躍然。咱們不在,沒人打擊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