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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大半天下來,她和他正真在一起的時候,就是從師父那兒趕去卞爺爺的精舍,但他還是不說話,因為輕功越來越好,這段山路耗費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每個人都在忙每個人的事,師父要陪雲瞬師叔,或者被江湖往來諸事纏住,師祖要和自己的好友切磋暢談,程躍然就更別提了,他算是竹海最忙的人!
因為他日漸變得沉悶,惹她的時候也少了,她也接受他是所謂武學天才,甚至全方位天才,而她的確只是個平常人的現實。只要她不和他比,也就不煩心了。估計他也意識到她是同門,小了他三四歲,甚至還比他矮了一輩,很多時候還是頗有“長輩”風範的,吃飯的時候會把她喜歡的菜夾在她碗裡,練完晨功會給她一小壺清甜的泉水。漸漸的她發現,那小壺裡會裝酸梅湯或荷花茶,茶裡還會放冰糖。他的確不再是當初衣衫襤褸的小叫花,而是竹海的“躍然少主”了。她和霍哥哥萬哥哥跑下山去鎮子裡閒逛,發現越來越多的人在談論這個帶著傳奇色彩的竺大師關門弟子。
也許他畢竟還是個心意難測的人,她總覺得他喜怒無常,而且以他會割斷小姑娘頭髮,拉脫霍哥哥腿的“惡行”,雖然她也不想再抓著前嫌不放,還是隱隱有些怕他,和他親不起來。
她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個極其努力的人。天分雖然幫了他很大的忙,但她也總是看見他在自己的小院裡不休不歇地練習武功,她還心有慼慼地想到,如果她也能這麼賣力的練習,搞不好也會成為半個天才。他學書畫也很認真,許是知道自己以前流落江湖的時候比起同齡的少年落下太多,她看見他右手中指因為長時間拿筆習字,磨出了紫紅的小坑,慢慢結成薄繭。
她從不去纏他,要他陪著玩耍,她深刻地感覺到,程躍然非常有目標地想成為某種人,以前他的人生毫無希望,現在機會降臨了,他就緊緊抓住。
他想成為哪種人呢?師父那樣?
他現在的確是變得越來越話少,處事也不像之前那麼咄咄逼人寸步不讓,讀書寫字也讓他看起來多了些名家少年的味道,但他永遠也不可能成為師父那麼儒雅的人。見識有限如她,也清楚的看出,他不過是在為利劍套上精緻劍鞘,用沉穩疏淡的外表來掩飾自己的戾氣。每次她不經意的看見他的眼睛,那裡面複雜又超越年紀的深沉詭譎,和她第一次見他絲毫未變。
極為輕微的衣袂聲響在她耳中是如此動聽,她驚喜地扭頭,果然看見師父淡青色的長袍下襬。
微風輕輕撩起他的髮梢,滿山的蒼翠,藍天白雲,彷彿都匯入他深邃的雅緻的眼瞳,讓人瞬間沉迷。
“師父”她被那雙如夢似幻的眼睛蠱惑,吶吶自語。
裴鈞武看著坐在樹下,面帶落寞的小小人兒,心裡閃過些許自責,“在幹什麼?”他揚起嘴角,自從霍萬二少離開,她那嬌俏開朗的笑顏便消失不見了。
“師父!”雲瞬師叔不在,好機會!她從地上跳起來,像小猴子一樣竄到他懷中,盛夏炎炎,師父身上的寒雪香氣反而更加濃烈了,怪不得雲瞬師叔不怕熱,死死佔著這快風水寶地。
裴鈞武蹲下身,與她平視,這也給悠悠更大的便利,她湊過去像貓一樣用粉嫩臉頰輕蹭師父那張俊美如仙的面孔,涼涼的平滑細膩,心都好像被這絕佳的觸感熨帖舒坦雲瞬師叔說的對,她很喜歡佔師父的便宜。
裴鈞武苦笑著,卻沒動,他怎會不瞭解這個愛撒嬌的小徒弟?說也奇怪,雲瞬小的時候也喜歡這麼蹭他的臉。
“悠悠不高興麼?”他輕聲問。
“嗯——”悠悠停下,額頭貼著師父有點兒扎人的下巴,“師父,你收了我這樣一個笨徒弟,會不會很不高興?”這是她一直擔心的。
“悠悠笨麼?”裴鈞武故作訝異,鬆開一隻摟著她的手臂,從懷裡掏出一把做工粗糙的小匕首,“看,悠悠送給師父的見面禮,師父一直帶在身邊。”
悠悠看著那把即使被師父拿在手上仍舊顯得灰撲撲的小匕首,鼻子一酸,大滴大滴的眼淚就流出來了,好感動,她沒想到那把她自己都知道很失敗的作品會被師父隨身攜帶,爹爹送給師父的神器“雲天”也只是被師父放進庫房。
“悠悠,每個人的才能都是不一樣的。我的悠悠是薛天工的掌上明珠,手和爹爹一樣靈巧。學武功很慢不要緊,背書很慢也不要緊,說不定悠悠將來是女天工呢?告訴你個秘密,你爹爹背書也不行的,我和他一度同遊山水美景,他連一首應景的詩都想不起。”
“師父”悠悠委屈地抱怨,“自從來了竹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