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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也只是彎腰抱起她,在她的臉上親了親,對她說:爹爹有爹爹要做的事。
爹爹走後,娘含著眼淚告訴她,以後爹爹走的時候不要哭,這樣會分他的心,他始終要走,何不讓他離開得無牽無掛。
從那以後,為爹爹送別的時候她也忍著不哭,成為習慣。
娘過世的時候爹爹也不在,外公和舅舅都埋怨不已,奄奄一息的娘卻反過來勸慰他們,她清楚的記得娘說:有什麼辦法呢,我當初喜歡上的就是這樣他。
娘是笑著說的,但口氣卻讓她小小的心靈驟然掣痛,她並不理解這句話的深意,但她依舊能感覺到,娘為了愛爹爹,成全爹爹,很辛苦。
或許孃的這份無奈在她的心裡紮了根,當爹爹開玩笑的說長大了讓越天衡給她當相公,她想也不想一口回絕,她不願意像娘一樣孤單。
次日清晨下了幾點微雨,竹色更加碧綠欲滴,悠悠垂著頭跟在爹爹身後,若有若無的雨絲拂在她臉上,涼涼的讓心陣陣發悸。天暗暗的,讓早晨沉悶的如同傍晚,潮溼的空氣黏在衣袂衫袖上,無端就讓人煩厭。
把爹爹的包袱抱在懷裡,好像摟緊了它,爹爹就會走不掉一般。一路從竹海出來,她都沒怎麼說話,就連平常不刻薄她就難受的越天衡也悶聲不響的自己走路,不來招惹她。師祖出於禮貌,讓程躍然也一同送客到山下,薛家師徒對他沒有原來那麼討厭,也相處絕不融洽,一行人就好像在各趕各路。
“好了,送到這裡吧。”剛送出竹海的山口,薛雲牧就想拿回包袱,趕女兒回去。
“不。”悠悠抱緊包袱一扭身,“送到前面的小鎮子吧,我看你上船。”
薛雲牧嘆了口氣,兀自瀟灑笑了笑,“那又何必,相送千里,終須一別。”
越天衡故態復萌,不屑地搭言:“師父,你還沒看出來嗎,你的寶貝女兒是想借送你之機,去鎮上玩玩,今天好像有集市,這麼早回去還得被卞大儒抓去打手心。”
“才不是呢!”悠悠氣得跺腳,“我是捨不得爹爹走!”
薛雲牧的表情一軟,“孩子,你長大了,將來嫁人還是要離開爹爹,你要學會照顧自己,別讓人欺負。”說著別有含義地瞟了程躍然一眼。
越天衡嘿嘿笑,“師父,你也別太悲觀,她要是嫁不出去,就可以一輩子陪著你了。”
“越天衡!”悠悠想拿包袱去砸他的臉,他不懂武功,眼色卻很靈活,飛身一閃,快步前行,“快走吧,快走吧,再送一會兒船家都等急了。”
從竹海到小鎮徒步走來也不算近,悠悠摟著包袱漸漸感覺到了份量。她想背在肩上,一甩,卻被程躍然突然劈手抓去。“你幹什麼?”她習慣成自然地翻了他一個白眼,他也不理她,也不看她,自顧自背上包袱默默走路。
她出於本能地要和他對抗到底,不依不饒地想從他肩上搶回爹爹的包袱,他狀似無心地抬手一搪,她便無法靠近。
走在前面的薛雲牧回頭看了發急,無奈的承認自家女兒的確不是個精明人,吃虧佔便宜都搞不清楚,有些沮喪地咳了一聲。
這提示也太明顯了,悠悠的葡萄黑眸骨碌碌的轉了一圈,這才想明白這次佔了程躍然的上風也不算討到好處,讓他背,讓他背。這才撇嘴偷笑了一下,輕鬆快跑幾步追上爹爹,挽著他的手走路。
程躍然雖然是個小人中的小人,但的確很有眼色,平常在師父師祖面前也比她有眼力健兒,天生是個跑堂聽差的好料,她總算享受一回,心情都好起來了。
船是幾天前就訂好的,看見爹爹和越天衡歡天喜地的登舟而去,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每次爹爹開始新的旅程,他的臉上都會帶著期待和踴躍的笑容,眼睛裡是對即將要發現的新奇事物的好奇和嚮往,宛如孩童般簡單。
她和娘總是送他的人。
看著那葉小舟消失在熙熙攘攘的河道之中,幾下就被其他船隻湮沒,她突然深刻體會孃的悲哀。笑著送他離開,傷心的是自己,哭著留下他,難過的是爹爹。
她吸了吸鼻子,現在不用忍著不哭那麼難受了。與其爹爹不開心她還是寧願自己難過。她也希望世間有個創造奇蹟的“天工神手”,而不是個鬱鬱寡歡的慈愛爹爹。
“人都走了,哭給誰看。”變得惜言如金的人突然冷哼一聲開了口。
“我哭是心裡難受!”積攢了好久的煩悶終於被他一句話引爆,“敢情你沒爹,風涼話說得輕鬆。”
他的眼睛驟然一寒,臉色也就更冷了,他也沒再回嘴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