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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防備他灑迷藥,若論武功,我一兩下就能把他打得滿地找牙。”她悻悻地解釋,總覺得應該為自己狡辯一下。
“嗯”他閉了下眼,鼻子裡哼了一聲,“別說了,都是我不好。”他含糊地說,她卻聽得非常清楚。
“啊?”悠悠驚得從他懷裡坐了起來,下巴都要掉下來了,程躍然今天不是瘋了吧?或者被人冒充!她盯著他瞧,都有心去撕一下他的臉皮了。
被她看的侷促,他皺眉故作煩躁地“嘖”了一聲。
“躍然?”悠悠房間的門並沒關攏,只是虛掩著垂下棉簾,裴鈞武卻沒進來,口氣疏淡地在門外喊了一聲。
悠悠一驚,師父的語氣讓她的心一沉,似乎出了什麼大事。程躍然快步走出房間,她想也沒想地跳下床也跟了出去。
雪早就停了,周圍一片雪白,裴鈞武淡青的披風微微隨風掀動,宛若雪上盛放的青蓮,孤絕雅緻。他看了眼悠悠,似乎猶豫了一下,還是什麼都沒說。
“跟我來。”他漠然的語氣讓悠悠心裡發涼,程躍然的臉色也蒼白起來,但眼中卻泛起倔強神色,像不肯認錯的孩子般固執。
一家破舊的小客棧外圍了很多人,官差粗略交代幾句就罵著晦氣揚長而去。一個蒼老的婦人頭髮枯槁凌亂,衣衫破舊,跌坐在一具已經僵硬的男人屍體邊嚎啕哭泣,圍觀的百姓有說可憐的,有說活該的,議論紛紛。
悠悠擠進去瞧,不禁腿發了抖,那屍體是搶她金子的人,程躍然把他打死了?她聽見有人故意高聲說罪有應得,那個男人過年前帶了老孃到這兒來就是為了換個陌生的地方行搶,已經得手好幾次,還糟蹋了一個姑娘,死有餘辜,今天終於老天開眼,官府終於把他處罪了。
老婦人聽見了也不爭辯,哀哀哭泣。
糟蹋姑娘悠悠渾身發僵,後知後覺地恐懼起來。她自小喪母,剛剛成年,對於男女之事十分懵懂,這才意識到那個男人脫她衣服並非為了繼續搜錢。她跟著裴鈞武李雲瞬遠行塞北,雖然被保護的很好,沒見什麼醜惡之事,但“糟蹋”這個詞還是明白的。曾經路過一個地方,因為被採花賊“糟蹋”,一個姑娘還尋了死,師父懲治了那個壞人,死去姑娘的父母還給師父磕頭謝恩,泣不成聲。
客棧老闆高聲惡氣地驅趕圍觀的人,也轟老太婆快把屍體弄走,大過年的門口放個死人實在觸黴頭。
老婦人哭的淚乾腸斷,哽咽顫抖地說自己身無分文,兒子又死了,天寒地凍實在無處可去。情狀實在可憐,看的人又都心酸。
客棧老闆不聽她的哭訴,只求儘快把她趕走,甚至喊來夥計要把屍體搬開。老婦人幾乎哭暈,慘聲哀求。
裴鈞武嘆了口氣,拿出個銀錠子交給客棧老闆,讓他幫著老太太妥善安葬兒子,並且收留老太太過完春節。老太太哭著要給他叩頭謝恩,被他攔住,也給了她些銀錢,囑咐她天暖了返鄉。
成都城內不少人都認得竹海的裴大俠,都歎服稱讚不已。
裴鈞武只是笑笑,淡漠如昔,回去的路上,程躍然異常沉默,腳步沉重,悠悠擔憂地看著他,他的臉色都是灰敗的。
裴鈞武回身看了看遠處已經細節模糊的小客棧,人群已經散去,街道也恢復了往日的庸碌,淺淡地笑了笑,他彷彿自語般說:“所謂善惡,也不過只是相隔一線。對百姓來說除暴安良的俠士,對老婆婆來說卻是殺子仇人。”
程躍然愕然退了一步,眼神散亂。
悠悠擔心地拉住他的手,他的手裡全是冷汗,是在內疚錯手殺人了嗎?那男人雖然罪大惡極,他的確出手過重。“師父”悠悠焦急地跺了跺腳,“哪有什麼俠士仇人,不都說了是官府懲辦的他嘛!”她希望這麼說能讓程躍然好過一點兒。
裴鈞武點頭,意味悠長地說:“是啊,哪有什麼俠士仇人,哪有什麼是非善惡”官府當然樂不得揀了這個大便宜去報功,反正人已經死了,罪證也確鑿,被他搶過的人已經做過口供,一切了結的乾淨利落。
今天真是混亂又莫名其妙的一天,悠悠對著晚飯嘆氣。跟師父看了那個劫匪回來,程躍然整個人都僵掉,自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師父還叫住她,不讓她去看他,說是“讓他自己想想清楚”。
看來程躍然又犯了大錯?也不像,師父好像並不責怪他,反而好像很感慨,反正所有人都瘋瘋癲癲的。
“師父”她眨眼,苦著臉無聲請求。
裴鈞武一笑,他自然知道她要說什麼。
“去吧,估計他也該想通了。”
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