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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言摘下黑色邊框眼鏡,隨手放在附近的一摞檔案上,右手捏捏眉心,左手翻著他要John查的有關蘇夏的資料。看了一會無奈的搖搖頭,頗為愉悅的感嘆道:“她啊!我真拿她沒轍啊!”語氣帶著絲絲寵溺。
看完之後柳言將黑色邊框眼鏡重新戴上,將蘇夏有關的資料一併收起,便繼續忙他的事情。這回輪到John納悶了,“我還以為你會去找她呢。”
“找她做什麼?”柳言頭都沒抬起來。
“裝糊塗?接著裝?你柳言什麼時候是屬於做好事不留姓名的主了?”隨意的靠在柳言那張昂貴的辦公桌,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柳言懶得搭理他,繼續埋頭處理檔案。
“不願說算了。你自己就好自為之吧!”說完板寸頭便離去那平時壓抑的能死人的總經理辦公室。
聽著輕微的關門聲,柳言放下手中的筆。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俯瞰整個城市,路口排成線的私家車,街邊擁擠的人潮,打扮的光鮮亮麗的行人臉上有不加掩飾的焦躁。浮躁,喧囂充斥了整個社會,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城市真的適合蘇夏?蘇夏真的會被這樣的城市容納?況且我有什麼資格留住她?以老師的名義?呵呵我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她離開的這些天想了很多,我總是以一個大家長的姿態出現在她的眼前,去幫她做一個自認為對她最好的選擇選擇。世界一流名校?只要她願意我甚至可以幫她安排一個讓他人豔羨不已的工作。但那又怎樣,她就這樣平順的過完這一生,沒有挫折,沒有磨難,那麼也就無法體會努力獲得成功的那種欣喜。從另一個側面來說這也是一種缺失。在她讀高中的那會,她就很討厭壓抑束縛,但她還是很認真的度過每一天,但她的眉宇間有無法掩飾的那種倦然,不耐。我知道她不會習慣每天機械式的學習,我知道她終有一天會離去,會按照她自己的意願生活。但當那天來臨時,我依然無法相信,無法相信她真的就此離開,無法相信她會遠離我。她還年輕,她有她自己的理想追求,她想要親眼看世界,她想要深深的愛。我無法阻止,我也無從挽留,我能做的就只有祝福。我會站在她離開的地方,看著她幸福的樣子。她敏感而不快樂,但很可惜我不是那個帶給她快樂的人。也許,我是喜歡她,甚至可以說是愛她。相遇的時間不對,地點不對,我的身邊有了雨桐,有了我需要揹負的責任,她的身上有青春,有理想。我們各自揹負的不同,在下一個路口,我們只能揮手告別。
柳言嘆了口氣,淡淡收回遠眺的目光,重新回到辦公桌上繼續完成未完成的工作。
反觀麗江的蘇夏,日子過的輕鬆很多。每天早晨從秀兒那出發,一路慢悠悠的閒逛到‘過往’,白天酒吧的生意很冷清,蘇夏一般就負責打掃打掃裡面的衛生,洗一下酒杯之類的活計。總之還能算的上輕鬆。空餘的時間就跑到蕭斯那借幾本書,跟蕭斯一道躺在一條竹製的躺椅上看看書,如果看累了,便將書放下,在躺椅上小睡會。窗外掛著頗具當地特色的風鈴,風一吹過來便可聽見清越的風鈴聲。這種生活正是蘇夏喜歡的,愜意,悠閒。
“又跑到我這裡來看書來了。”蕭斯偏過臉來,簪子被她抽了,隨意的丟棄在原木地板上。栗色微卷的發隨意的垂下,她整個人看上去慵懶閒適。微微透著一絲性感。
“是啊!又來蹭你的書看,打擾你的清靜來了。”透過與蕭斯這些天的相處,蘇夏覺得她還是蠻好親近的,根本不是何權說的那種乖張跋扈的主。蘇夏頗為隨意的躺在一張躺椅上,拿起一本書若無其事的翻閱著。
“你為什麼會選擇來麗江?”蕭斯漂亮的眼睛盯著蘇夏。
蘇夏將書擱下,懶懶的在躺椅上伸了個懶腰。“我當時買票的時候剛好看見掛著麗江的宣傳海報。那個介紹詞寫的不,我被吸引了,故我來了。”
“你還真是浪漫啊!”蕭斯笑著說道。
“哪有,取笑我啦!你怎麼來到麗江的?”蘇夏連忙擺手。
“就是單純不想走了,倦了,想停留了。”她眼神看著窗外,但沒有一絲焦距。
蘇夏不語,適時的緘默是必須的。每個人內心都有不願示人的一幕,蘇夏懂得,她便不去觸碰。
“要不,我們開一家書吧?”蕭斯提議。
蘇夏眸光中閃著疑惑。“什麼意思?”
“就是在麗江開一家看書的地方,供這裡的人看書,透過文字來為自己的靈魂鬆鬆綁。”蕭斯眼裡閃著興奮的光。
“但,我們沒有那麼多的錢啊!”蘇夏不解。
“又不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