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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聽說他要回，早早收了鋪子回家，揀他愛吃的做了一桌子。姐夫和小崔兩人搬了很多趟才把車上年貨全搬進家。
吃飯的時候他媽媽說：“小華，多吃。看你前段為拍個電影瘦底，不能了。以後這樣的不拍了，行不？”他爸也說：“幹活要緊，命更要緊。老共你一個伢子。”
吃完一家人又在一起嘮嘮家常，二姐的孩子也才四歲，皮的要死，一直在旁邊拉注意。那邊他媽說著說著果然說到結婚成家，讓李蔚華找個清爽的女孩子認真處處。：“這一開年你也在二十六里了。不行整天看你們上報紙家。正正經經和各好人家妹崽談。”
李蔚華笑：“可是我不想結婚現在。還年青，三十歲再說也不遲嘛。”
說起馬上過年，去年就不在一處，李蔚華只確定說年三十初一肯定回來，初二就有工作。初六也有演唱會。
坐到晚上十點，三姐和他還是準備回家，二姐也相跟著送出來，姐弟三就坐車上開始談。
李蔚華開口就先把立場確定：“姐姐，你們都是為我好我知道。可是我是同性戀。確實我是。從我十七歲和第一個男朋友在一起，到現在我從來沒和女孩子處過。勸我結婚什麼的就不要了，那是害人。”
“可是你這樣下去怎麼能行？那位陳老闆，大你十幾歲起碼！過個一兩年自然有更年輕漂亮的。不要為了唱歌電影就什麼也不顧了！有些東西你犧牲不起！”
李蔚華只好苦笑：“已經和你們說過我不是犧牲什麼的。其實我病中那段時間你們也見過他，最開始見過他給我做飯。老闆要玩兒人，會和病人待著做飯做菜，接尿擦身？現在也不瞞你們，他一直照顧我到七八月份我完全恢復，十個月。我們是有感情的。”
“現在有感情，以後呢？家裡就你一個男孩子，不是封建，你要和爸媽說你不結婚他們能受的了嗎？以後老了一個人過？姐姐只想要你幸福！”
“姐姐，我現在能和他一起就很幸福。難道找一個我不愛的女孩子禍害我就會幸福？至於孩子，我會想辦法有一個的，我也很想要孩子啊。”
三姐還是皺著眉生氣，二姐卻只是又摟過他：“蔚華，姐姐們就是怕你吃虧。”
“我明白。可是二姐，你慢慢會知道怎樣我才是幸福。找一天，找一天我們一起見個面。二姐你沒有見過他，三姐也只是匆忙一面。等過了年，再過一段時間你們見見他好嗎？”
直到大年初一晚上，李蔚華才抽出空來約陳卓：“明天到我家來吃飯。”
白天有打過幾個電話了，拜年什麼的，明知道第二天是情人節偏偏憋著什麼也不說。這個電話一打分明覺得那邊聲音都在笑：“早上我就過去？你什麼時候才從你父母那回來？”
“行，你先過去吧。明天早上我要關機睡懶覺。就兩天休息時間。反正中午飯要回去吃。”言下之意其實是想吃他做的飯，只沒明說。
陳卓答應了，和他說再見，那邊輕輕一聲，似乎是親了電話一下。李蔚華聽他結束通話，撇了下嘴笑了。
說是要睡懶覺，李蔚華還是一大早就起來了。耐著性子在家裡等到十點半，陪父母姐姐包了湯圓，下一鍋吃了兩三個就走。
小崔敬業的將他送到家，被放假走了。李蔚華輕輕開門去到隔壁，廳裡大盆的金桔和蝴蝶蘭加上一些掛件裝飾的年味十足。沙發旁一隻大甕，金紅碩大的一甕蘋果在散發香氣。茶几上明明另外放著水果，李蔚華偏偏從甕裡挑一個最大最漂亮的在衣服上擦擦隨口咬下去，甜而且面。
陳卓開門進來見他一臉驚喜：“我還以為你沒有回來呢。”把手裡點心果仁盤子都放到桌上：“中午我們吃火鍋，我都準備好了。”
被他拉著手牽到那邊樓下，果然一隻真正的銅火鍋已經放好，架上配菜層疊，鍋裡烈碳正炎。房間裡靜悄悄的，看來三套房子就只剩了他們兩個人。
那邊架子上七八個大竹筒準備的居然是米酒，純的，沒有兌過一點別的什麼，非常清甜。一邊吃著喝著，李蔚華一邊修改劇本：看來想要紳士的吃完一餐飯再稍微約個小會談談人生和理想的氣氛是又泡湯了。
李蔚華也就邊吃邊零零散散的把想說的合適這種隨便氣氛下的話先說一說。
“那個楊睿，後來有沒有再找你？”
“不會給他機會的。來，這筍片不錯。”
“除了他還有沒有別人？以後這種事真得告訴我。要不然我自己發現難說會瞎想。”
“沒有了。我沒那麼招蒼蠅。不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