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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垂下腦袋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抬頭看向秦月:“多謝兄長。但此去經年,不知,兄長會如何處置桓書?”
此言一出,凌煙臺上的氣氛頓時微妙了起來。
洛璃和白舞火不知道呂桓書怎麼了,都眨巴著眼睛茫然地左看右看,洛羽也一下子不吭聲了。
秦月雙眸微眯,冷冷直視著秦風的眼睛:“忤逆不馴、欺主犯上、妄圖陷朕於死地你說,他應當如何處置?”
秦風苦澀道:“按律,當誅。”
洛羽眼神閃了閃,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又默默住了口,把頭扭向了一邊。
“呵。”秦月冷笑一聲:“你知道就好。”他轉頭掃了洛羽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你不提起,我倒是把此人忘了。
☆、250·堂審呂桓書
秦風默然:呂桓書犯下的事;兄長豈會說忘就忘?不過是想趁自己不在時偷偷處置,怕自己難受。這些年兄長忙於進階對付金毛犼,沒有時間辦理呂桓書,如今有了閒暇
他痛恨呂桓書對兄長不利,也想對他不聞不問;可那人的影子總在心中徘徊不去:他的笨拙、他的痴妄;他的怯弱和瘋狂,他的可恨可惡,還有偶爾的乖巧、討好
終於還是忍不住出口相詢。
“此事不用你掛心。”秦月輕描淡寫道:“你不是有事要做麼?忙你的事去吧。”
秦風心中一涼。
兄長支使自己離開,又對此事避而不答,顯見是決意要取桓書性命。
果然好難受。
就像心裡原本有處隱傷,時時刻刻作痛、年年月月折磨。此時那傷處卻化作淡淡的涼意消散開去;留下了空白連痛也沒有了。
唯餘一個驚惶的自己,對著那空了一塊的地方不知所措。
“我想,看完他再走。”低啞的聲音艱澀地響起:“無論如何;總要親眼看一看。”
秦月擰起了眉頭。
“你確定?”
“是。”
秦月沉默了半晌,終於淡淡開口:“既然你執意要看,那便要受得住了。此人罪有應得,朕可容不得你感情用事。大丈夫何患無妻,他又並非良人朕可不望你明珠投暗,上好一株鮮花插了牛糞!”
鱗瓦沉沉、天衛森然。
刑部主殿刑天殿外,一條纖細的人影緩緩行來。
他身穿一襲白色長衣,外罩青紗;烏黑的長髮披散著,一直垂到腳根。
他容顏清絕、神色淡然,在兩個金甲武士的押送下靜靜走過廣壇和玉帶橋,最後步上臺階進了大殿。
“罪民呂桓書叩見陛下。”來人目不斜視地跪了下去,動作自然而然,彷彿只是日常見面一個招呼。
秦月冷冷地注視著階下拜伏的少年。
十數年不見,此人的樣貌變化不大,感覺卻很有些不同。
若說往日一見即知他是個嬌滴滴的孌寵,今時那些嬌態卻都換成了寵辱不驚的風骨,透著一種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超脫。
秦月暗暗地用眼角瞟了一眼身畔的洛羽: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神卻很複雜。秦月知道他不想插手此事,但又和秦風一樣,對此人仍然放不下心。
不過,他可不願饒過這個膽敢染指自家小羽的人,便是小羽不忍,他也絕不放水。
他收回目光,看向階下的少年,淡淡道:“今日提你前來所為何故,想必你心中應當清楚罷。”
“桓書清楚。桓書判國謀逆、私囚主上、陷天下於垂危,死有餘辜。”
秦月微微有些外。
他哂笑一聲,道:“好。你既知自己罪無可赦,朕便賜你‘陰鳩丹血酒’一杯,可有怨言?”
“桓書並無怨言。”少年聲音有些幽然,但語氣十分平靜,甚至有些解脫的意味。
秦月對他的態度生出了幾分興味,他挑挑指甲,漫不經心道:“你落到今日地步,可曾後悔?”
少年沉默了半晌,淡淡道:“不悔。”
“哼!”秦月冷笑一聲:“好一個不悔!果然妄念入魔、至死不悟麼!”
少年雙睫微垂:“陛下息怒。桓書當年不過是個痴兒,如可奈何?待得神慧清明,大錯已成悔之又有何用?”他神色有些恍惚,淡然道:“桓書百年無知、懵懂而活:當永記之事盡皆遺忘、當誅殺之人順奉若主,當孺慕之人設計辱沒、當珍惜之人棄若敝履如此荒唐、大謬大誤。”
他淡淡嘆了口氣,又輕笑一聲:“可若非曾經如此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