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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些年來,你對我照顧有加,多虧了你我才能從當時的陰影中走出來,所以應該是我放你走,讓你自由。我很高興,也很幸運,曾經有過你這樣溫柔體貼的好丈夫”
她轉向陸遷城,突然不太好意思起來。好像絮絮叨叨了太多,他應該挺不耐煩的吧“對不起,我太羅嗦了,我只是有點低落,就像要和什麼心愛的東西告別的心情一樣”
陸遷城不發一語,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為什麼她還能笑出來?失去孩子後他見到的她的第一個表情,居然是笑麼
離婚
才是她想要的?
他默然了很久,眼底的霧氣忽隱忽現,潮紅的血絲一點一點侵染上他的眸子,在刺眼的午後光線下顯得格外悲涼。“莫以唯,我只信你一人,孩子,是不是真的沒有了?”
莫以唯覺得異常沉重,他的話像千斤頂般實實在在地落在她的心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點著頭,“這種事為何要騙你呢?這孩子,嫌棄我恐怕他也覺得,我不配懷上你的孩子,我不配享有那麼尊貴的身份讓他喊我一聲母親吧。”
“嫌棄?”陸遷城用力閉上眼,再緩緩睜開。“你也覺得,我嫌棄你?”
她艱難地轉了個身,背對著他,親眼看見他那樣隱忍的神色,就如同在剜她心口的肉,頓時便血肉模糊。“陸先生,我知道你是好人你能做到現在這個地步,就可以了”
他緊緊地攥著拳,力道幾乎要捏碎自己的骨頭,口吻不由自主地變得深沉而譏誚,“你說過,要留在我身邊,難道當時全是謊言,哄我開心的?”
莫以唯咬著被子,嘴唇因為難忍的嗚咽而微微顫抖,她死死地憋住,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就當是我哄自己開心的吧”
陸遷城現在才知道,原來簡單得像白紙一樣,被姚嫻天天戲稱為爛好人的莫以唯,也有如此令人神傷的時候,而且這種由她而生的痛苦,宛如刻刀一筆一筆地雕在自己的脊骨深處,痛徹心扉。
“既然你決定了,我尊重你的要求。我只想知道最後一件事”他踏著緩慢的步伐走近她,聲音漸漸變得輕柔和緩,就像呵護一件放在心口的寶貝,小心翼翼,“知道有了孩子的時候,你想過,要留住他麼?”
莫以唯呼吸窒了窒,心間開始如被嗜咬般的疼。她拽著胸口的衣服,猶豫了好久好久,才喃喃道:“沒有。”不可以心軟她不能再縱容自己的欲/望,她要把他還給金蟬金蟬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不可以沒有他
自己不是能站在他身邊的女人,自己還不夠,遠遠不夠
他苦笑,全身竟僵硬得動彈不得。親耳聽見她這樣說,心情居然會那麼糟糕。
彎下身來,陸遷城捧過她的臉,禮貌地吻在她小巧潔白的額頭,撫了撫她的劉海,吐息安靜得讓她難過。
她聽見他醇厚的聲音,落在頭頂,散開一片宏大的戚然。
“我答應你,你自由了。”
他們的離婚,悄無聲息,全世界都緘默,只有莫以唯和陸遷城兩個人知道。
因為沒有結婚證書,所以離婚也不需要冗贅的儀式。只要兩人點點頭,說一句“好的”,牽了紅線的手便就此斷開。
陸遷城站在稜角大廈的頂層,一身淺色的羊絨毛衣將整個人襯托得柔和而俊美,下墜的手指間牽著空落落的高腳杯,偶然一陣輕揚的風拂過耳邊,能撩起他幾縷柔軟的黑色髮絲。
他遠眺著安靜的世界,這樣的燈火闌珊的夜晚,既喧囂又冷峻,行人匆匆,車水馬龍。四處都是五彩繽紛。難道只有他的世界,一片狼藉?
他轉眼看向從上午便被秘書提上來的特殊密文箱,突然失去了開啟它的興致。他盼了它五年,為何在今天,覺得它黯淡得像骨灰,激不起自己一絲好奇心
陸遷城走過去,嘆了口氣,拾起放在一邊的密文解碼錶,然後一點一點地將密碼輸進箱子的虛擬電子盤,摁下最後一個字元後,它沉默了幾秒,最終繁複的紋理上亮起一圈又一圈的藍光,指示燈輕響,箱子便帶著鏗鏘的聲音,像年事已高的老人骨頭摩擦那般,吱吱呀呀地動起來。古老的鎖猛地一彈,箱子便開了條細長的縫隙。
他猶記得父親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時,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說:“我只求你一件事,只要你辦到,我的所有遺產,就是你的了。”
陸遷城當時剛剛從英國回來,看人的目光仍舊帶著難以親近的冷冽,在對上這個千里迢迢將他遣回的父親時,更是嫌惡得緊。他看著自己被父親握住的手,眉頭緊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