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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兒楊楊為什麼哭啊,你走之前她和你說了什麼?要是沒什麼事兒,你會大晚上的上你哥家去?”婆婆雖然上了年紀,分析個事兒來還頭頭是道的。
“哎呀,媽,都和您說了什麼事兒也沒有了,您瞎想什麼啊,我剛才去的時候,我哥和我嫂子好好的坐在家裡說話呢。”
“那楊楊總不會無緣無故的哭吧?”
“今天楊楊和哥嫂去參加純良的婚禮,不懂事兒,被我哥教訓了一頓。”
“沒事兒就放心了,我還以為他們倆是因為房子的事兒吵架呢!”
“媽,瞧您都想到哪兒去了,我哥我嫂子是那樣的人嗎?”
“也是啊,看來還真是我多心了。”婆婆自言自語著又重新回到自己屋裡。
要說婆婆的擔心也是有來頭的。我公公去世比較早,家裡也沒什麼積蓄,在卓良參加工作前的那幾年,一家人全靠婆婆那點工資和卓良他們兄妹二人在學習期間打工賺錢勉強度日。
這也是當年我大學畢業後沒馬上結婚的一個很重要原因:沒房子。婆婆家房子不大,擠在一起很不方便。
所以,我大學畢業後婆婆就和我商量,看能不能借錢在別處買一套住宅,我當時表態:“行!”
於是,我和卓良省吃儉用,經過一年多的努力總算有了點積蓄,又向親戚朋友借了點兒,就在柳林市南面城鄉結合部買了一間小平房,而婆婆原來那間位於市中心的房子自然就給了卓思。
2002年,開發商在動遷原位置建的商品房竣工,婆婆家作為回遷戶先我們一步住進了寬敞明亮的樓房。
本來,我們打算搬進樓房後,把婆婆接過來住兩天,也讓婆婆分享一下我們喬遷新居的喜悅,但是因為後來發生的那件事兒,我也就沒了那個心情。
偶爾,卓良提出讓婆婆到我家來看看,再住上幾天,婆婆都說,我們住的樓層太高,她年紀大了,不願意爬那麼高的樓梯。
其實,我們住的樓層才比小姑子家高一層,她家是三樓,我們家在四樓,三樓比四樓也就是少那麼十幾節樓梯而已。
我們知道,婆婆以這個藉口不來我們家,主要還是怕給兒子兒媳添麻煩。再者,我們買這套住宅時,婆婆也沒出什麼力,雖然我們從沒有責怪婆婆和小姑攀比的意思,但在柳林這塊地方,人們還是比較看重男孩子,婚房基本上都是結婚前男方父母掏腰包買的,女方只要用男方家給的過禮錢象徵性的買幾樣家電就行了。
而我們家恰好相反,兒子淨身出戶,女兒繼承了父母的房產,這種情況在柳林市幾乎找不到第二家。
其實,我這個人對於那些生帶不來,死帶不去的身外之物一向看得很淡,結婚十多年,我敢說,自己對婆家從來沒摳門過。至於婆婆給沒給錢買房子,我真的自始至終都沒說過二話。
可是婆婆卻不那麼想,她非要作繭自縛,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道坎兒,總覺得虧欠了兒子媳婦,結婚時連個房子也沒買。
所以,我們家有個風吹草動,她的疑心病就犯了。
咳,她非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啊。
這不,楊楊今天哭著往她們家一去,她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本來晚上小姑子從我家回去怕婆婆擔心,沒敢把我們倆吵架的事兒告訴她,就編了套瞎話騙婆婆,婆婆當時還真信了。可是,人上了歲數都犯這個毛病,晚上睡不著覺的時候想東想西的,越想,越覺得大夥有事兒瞞著她;越想,她心裡就越是放心不下。
第二天早晨,她爬起來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親自上我們家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真是難為她老人家了,這一大早的,就來敲門,也不嫌我們家住的樓層高了。
敲門聲驚醒了我,心想,一準是楊楊回來了,這丫頭不是有鑰匙麼?
我躺著沒動,昨晚失眠,大半夜沒睡。
原以為挺累的,躺下就能睡著呢,可是,腦袋貼在枕頭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白天發生的事情對我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讓我沒辦法不去想它。
那些塵封的往事,還有和青山哥在一起時那些不為人知的故事,如流星般劃過心空。
想著想著,我又想起卓良和苟小翠在一起的畫面,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就會從心底漫延到全身。
我忽然很後悔,要是我一直等著青山哥多好,也許,我們今天會生活的很幸福,至少,不會承受卓良帶給我的屈辱和傷痛。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不想了,這才迷迷糊糊的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