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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梅臉上有一分的不自然,隨即她又找著話題問著:“吃過藥了嗎?”
“筱琴剛才開了藥後,就讓我吃了。”霍東禹依舊不感不淡地回應著,對譚筱琴的稱呼竟然顯得親熱起來。
藍若梅聽著一怔,心裡像被針刺了一下一樣,突地就痛了起來。但她還是強作歡顏,強作鎮定,關心地說著:“餓嗎?要不要喝些粥?我下樓去幫你煮。”
“不用了,筱琴已經端來了。”霍東禹淡冷地拒絕著,隨著他的話音落地,譚筱琴果然推開了房門,端著一碗新鮮的白粥走了進來。
藍若梅大怔。
霍東禹是今天才感冒了,從知道他感冒開始這幾個小時,她幾乎都是圍著他轉,她怎麼不知道他讓譚筱琴替他煮粥了?
心,再次被針刺了一下。
痛楚加劇。
“東禹,餓了吧?”讓藍若梅意外的是,譚筱琴竟然不再叫霍東禹做營長,而是像藍若梅一樣親切地叫著東禹。
她把那碗加了些許鹽的白粥也擺放在小桌子上,笑著對藍若梅說道:“若梅,天氣冷,粥很快就會涼的,你坐在床上,就近,扶東禹起來吃吧。他早飯都沒有吃。”
“好。”藍若梅就想扶霍東禹,被他拒絕了。
“筱琴,我牛高馬大的,像座山,她力氣小,怕扶不起,你來吧。”說完投給譚筱琴溫和的眼神。
今天這兩個人唱的是哪一齣呀?
藍若梅心裡酸得可以醃鹹菜了,總覺得這兩個人有鬼,卻又沒有辦法阻止他們任何一方開口說話,更沒有辦法讓她自己的心不受影響,那酸意,她自己都聞到了。
“我可以的,東禹,別把我當成弱不禁風的人。”藍若梅伸手就扶霍東禹,霍東禹是她的,她不想讓譚筱琴染指。她在這裡賴了一個月,她不能前功盡棄。
霍東禹瞪她一眼,那眼神相當的不悅,讓藍若梅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委屈地看著他。
“我說了不用你扶!”霍東禹的臉黑了下來,他的臉本來就黝黑,現在臉色一沉,就顯得更加黑了,加上橫眉冷眼的,格外的嚇人。藍若梅哪怕習慣了他的冷臉,也被他此刻的神情所嚇,臉漲得通紅,委屈更是染滿了眼底,眼裡還有淚花在打轉。
她直覺得霍東禹和譚筱琴似乎揹著她商量好了什麼事情,可此刻被霍不禹這樣一瞪,一說,她就亂了,理智都快消失了。
她默默地,站了起來,讓開了位置。譚筱琴立即就上前把霍東禹扶坐了起來。
“怎麼沒有菜呀。”霍東禹看著那碗白粥,挑了挑眉,問著。
“我加了些許的鹽,不會很淡的,你現在感冒了,吃些淡白粥更好。”譚筱琴不慌不忙又溫聲細語地解釋著。
霍東禹便不再說什麼,端起了那碗還冒著熱氣的白粥就優雅地吃了起來。
眼角捕捉到藍若梅的身影,他忽然把粥遞到譚筱琴的面前,說著:“筱琴,我頭還是有些暈,不如,你餵我吃吧。”說完目光灼灼地看著譚筱琴,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好。照顧病人是我的天職。”譚筱琴笑著接過了那碗粥,話裡卻沒有半點情愫,完全是職業式的,可惜某位心酸加心痛的大小姐卻沒有聽出她的弦外之音,早就痛苦地含著淚水,轉身離開了房間,不忍也不願意再看著兩個人卿卿我我的。
藍若梅自從逃婚入藏後,信心一直強大,可到了此時此刻,她發覺原來她一點也不強大,她也像所有女人一樣,承受不了自己所愛的男人對其他女人好。
哪怕霍東禹是故意這樣對她,她也無法承受。
從她二十二歲有點莫名其妙地就成了霍東銘的女朋友到現在,六年了,他都是一直對她冷冷冰冰的,不曾好轉過。
她以為,她只要堅持下去,努力下去,一定能捂熱他那顆冰硬的心。
可是
淚,終是止不住地下滑。
在這裡,她人生地不熟,沒有親人在身邊,他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如今,他這般待她,讓她覺得自己孤苦無依似的,原本就想念親人的心就更加的強烈了。此刻,她很想看到父母,很想一頭扎進母親溫暖的懷裡,向母親哭訴委屈,向母親道歉自己帶給他們的麻煩。
她為了愛,不顧一切,結果得到的卻是這種下場。
霍東禹寧願親近才來這裡半個月的譚筱琴,也不願意親近和他一起長大,相識了二十八年的她。
傷心的藍若梅忽略了很多很多的疑點,只覺得自己全身失去了堅持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