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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曾曉傑混身一震,左臂已中了一槍。他並不理會自己的傷口,仍然咬牙堅持著。誰知道,由於他在行功,增強了血液的流通,左臂頓時血流如注,他急忙用右手按住左臂的傷口。
一旁的張整毅再也忍耐不住,貓起腰,轉身拉了他一把,“快趴下!”話音未落,“啊!”的一聲,身子搖晃起來,一顆子彈已鑽入了他的右側胸。
曾曉傑見狀,忙伸出手把他扶住,不使其翻落河內。這一分神,小船便沒了約束,在河心晃盪起來。
“別管我,穩住船。”張整毅吃力地說了一句。此時,嚴立已撕了一塊布,替他把傷口扎住。曾曉傑向對岸深吸了一口氣,埋入丹田,小船當即又恢復了柔貼。
破空呼嘯的子彈,越來越密。
張整毅晃動著身軀,慢慢站了起來,用自己這血肉之軀,承受著子彈的射擊,掩護曾曉傑。剛到對岸,便被挨著曾曉傑的背部滑了下去。
曾曉傑一把將他抱住,只見他滿身鮮血,奄奄一息。他噏動著嘴唇,無力地朝曾曉傑說道:“原諒我剛才對你的錯怪。”見曾曉傑囁嚅著說不出話來,便繼續說:“我把首長託付予你,請千萬要保護他,千萬”話未說完,就昏了過去。
曾曉傑和嚴立把張整毅藏在附近的一個山洞內。然後,曾曉傑背起嚴立,穿過樹林,向山上疾奔。
當曾曉傑再度來到山洞時,張整毅已氣息全無了。
懷著崇敬的心情,曾曉傑將山洞封埋起來,找來一塊無字石碑,豎在墓前。
第十二章 順手牽羊 禽獸本性豈會改
道路,不斷地延伸。
在北上的路途中,出現了一位身穿勞動布工作服、風塵滿載的青年。他膚色黝黑,神情黯然,從那堅定並不時閃曳著憂怨精光的雙眸中,似乎便能知曉是個飽經風霜之人。
他遊目馳騁,步伐凝重,已到了衛東鎮的路口。
春節雖然已過,但天地間似乎仍瀰漫著隆冬的淒涼之色,也許是近暮時分的緣故吧。田裡雜草叢生,荒蕪無際,村人零落,無精打采。老樹、新樹,東杈西枝,全無章法。好像這一大片田地已久無人管,在默默地承受著無盡的劫難。
這觸目驚心的景象,雖然長途跋涉的他也時有見聞,但每一次的親眼目睹,都給他的內心帶來一陣劇痛。每當這種時刻,他的腦屏上便會映出自己一家初到硯林的那一幕。正可謂,滿懷旅愁離熟土,難忘人事記心中。
與後來人們懶散的情況相比,當時的情緒確實顯得格外高漲。但那是在一種機械的動機驅使下,為一種盲目所籠罩,幹出來的事真是荒謬之極。眼前的一切,看來就是這場史無前例運動的輝煌戰果。
@奇@八年的幾乎於世隔絕的山中生活,他不僅早已習慣,而且已經為那清幽的境地所陶醉。是什麼原因促使他丟下父親與妹妹、告別師父,踏上這漫長的路途的呢?這還得從他救了嚴立的那天說起。
@書@那天,他掩埋了張整毅,回到山上,發現嚴立暈倒了。嚴立在硯林牧場時,雖然得到張整毅的一些照顧,但由於年老體衰,倍受折磨,除了身上的幾處外傷,主要是精神狀態已經極差,哪裡還經得起這一緊張的奔波!曾曉傑急忙給他紮了幾處金針,才使他慢慢地緩過氣來。接著曾曉傑又為他敷傷、熬藥,忙了好一陣。不久,師父回山,曾曉傑把事情經過一一稟過,陸散波二話沒說,便同曾曉傑一起對嚴立進行了精心的治療與護理。
幾天的光陰如梭般地過去,嚴立的氣色已好了許多,傷勢也大致痊癒。山上的生活,表面上並沒因為他的介入而有變遷。然而,他的一生,他那為人民、為革命事業的半個多世紀,已深深打動了曾曉傑,尤其是他對社會主義理論的闡述,以及在遭到如此殘酷的迫害後,能置個人生死於不顧,堅信黨和人民一定會掃除國害的革命信念,使曾曉傑懂得了許多,受益很大。
曾曉傑的內心起了狂飆卷濤般的變化。他想,像嚴立這樣的人物,經歷兀是如此,那作為尋常人,他們的遭遇更是不言自喻。聯想到自己一家當初的情景,真有些不寒而慄。他相信,近幾年來,社會形勢必定沸沸揚揚,波浪起伏。因此,年青人的獵奇心理,從他那深藏不露的孤傲個性中略有探頭之意。
一天早晨,他和師父照例練過氣功、打完拳,因這幾天田裡的農活不多,就在山上吃了午飯。飯後,便同師父及嚴立打了個招呼,一路採集著草藥,向山下而來。
一聲淒涼的尖叫從山腰傳出,這是一個及其熟悉,八九年來他唯一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