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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卿即不說,朕亦不肯這樣哪?‘
鄭後聽了也就信以為真,不再議論了,其實那時庫餘,那有蔡京奏復的這個數目,這且莫去講他。
第四十三回 上 微服出遊 天子尋歡
久靜思動,徽宗帝久在宮中,擁妃摟嬪賦了,不免心中憂悶不快,行於顏古,蔡京見了奏道:‘人主既以四海為家,當以太平為娛樂,歲月能有多少,陛下何必自尋苦悶呢?‘
徽宗聽了這兩句新考語,便產生了出遊之想。回到宮裡,便召高俅,,楊戩二人來商議道:‘朕想出宮遊行,散散鬱悶。但怕傳出宮去,會遭朝臣們議論朕躬不是,不知二位有何法子,使朕出宮遊,不遭朝臣諫議呢?‘
高俅奏道:‘這個不難,依臣看來,尊貴是一件事,娛樂又是一件事,極尊貴的人,未必就是極娛樂的人,像陛下平時出朝,定要擺鑾輿,肅請市井,出警人蹕,左言又使,這是極尊貴了,可是一舉一動,不得自由,處處受著尊貴的約束,處處總得不到娛樂,所以依臣之見,莫若改易服裝,扮作個秀才儒生,臣等扮作僕人,悄悄從後宰門出去,只要出了門,那就可以自由,隨處都可以娛樂了,只是覺得不尊貴了些。‘
徽宗道:‘只要能滿足朕的娛樂,暫把尊貴拋開,又有何妨呢?‘
楊戩也道:‘聖見極是,前輩也曾說過,人生行樂罷了,要尊貴做什麼呢,陛下貴為天子,富有四海,要是不得及時行樂,豈不枉有富貴了麼?‘
徽宗大喜道:‘正是。‘遂帶了高俅,楊戩,易服而出。
這正是:拋開尊貴學微賤,不住宮闈宿教坊。
徽宗等三人,一路行來,穿街過市,走了好些熱鬧地方,都是一些商店,茶樓,酒家,餐館,沒什麼嘗心處。徽宗嘆道:‘哎!偌大一個東京,走了半天,竟找不到一個嘗心處。‘高俅奏道:‘嘗心處是有的,不過臣一時記憶不起來?‘向楊戩道:‘御史可曾記得?王學士不是常對我們說,有一個所在,極可嘗心麼?‘楊戩道:‘是的,這所在喚作晚香坊。‘
徽宗道:‘既有這個所在,那我們就到那裡去走走。‘楊戩道:‘臣雖然知道這個名兒,但不知在哪個地段、‘徽宗不樂道:‘如此還是無從問津哪。‘說著君臣躊躇不知所問。正自為難,高俅忽歡呼道:‘好了,那邊不是王學士來了嗎?‘徽宗、楊戩忙抬頭一望,只見對街一個儒雅秀士搖搖擺擺地走來,徽宗笑道:‘王甫到會作樂,打扮這等個俊俏模樣。‘楊戩便要招呼他,徽宗止住他道:‘慢著,且站在一旁,看他作些什麼。‘
你道王甫是個什麼官兒,得到徽宗如此寵縱他?原來王甫現為翰林學士承旨,有口辨,善逢迎,所以甚得皇上歡心,寵愛不下於蔡京。他生得丰姿美好,當時綽號‘小潘安‘,好色更勝過登徒子,退朝之暇,便易服裝,逛遊妓院,獵取美色。在京的妓女差不多沒有幾個不認識‘小潘安‘的,所以他的名字,在娼門中,簡直同他在朝廷一樣的響亮。當下皇上、高俅、楊戩等在一旁立住,而王甫竟高視闊步,走了過去,沒有看見他們。徽宗也不以為忤,且與高俅、楊戩悄悄尾在他後面,王甫還是不覺得,轉彎抹角,一直走入一家富麗人家去,只見那人家走出兩個十三、四歲水蔥般的俏丫頭來接著道:‘好呀,今天什麼好風把你吹過來啦!快上樓去吧!‘
徽宗此時再也忍耐不住了,笑喚道:‘慢來,慢來,還有不速之客在後面呢!‘王甫一聽語者好熟,掉頭一望,臉上變色,呆在那裡,不敢動了,徽宗趨步上前,輕輕逾道:‘卿莫怕,朕因在宮中苦悶,特與高、楊二卿出來溜塌散步的。卿既有這個嘗心地點,就該引朕上樓去觀嘗一回,而今可略去君臣禮數,不必顧及別的了。
王甫聽了這幾句聖諭,心定下來了,膽也大了,遂引導徽宗等走了進去,那兩個丫頭便爭著打起翡翠簾兒,讓四人進去。簾兒一揭,覺得有一股甜香,直撲鼻端,令人眼餳而骨軟。進入裡面,只見湘妃榻上綣倚著個可喜娘,淡如秋水,豔比春霞。恍然醉後西施,真個浴罷楊妃。端的是:
雪為肌膚玉為貌,雲想衣裳花想容。
細看四壁,粉飾得一片桃花爭豔奪目,那壁上掛著四軸名畫,一軸是顏景秀畫的《懷香圖》,一軸是周昉畫的《撲蝶圖》,一軸是周吟畫的《採菱圖》,一軸是張萱畫的《整妝圖》。再瞧著一應陳設日用,紫金床例,翠羽帳咧,七彩枕咧,縷金箱咧,刻香幾咧,水紋幔咧,九華食咧,碧瑤臺咧,青玉案咧,花細鏡咧,綠沉屏咧,雲業廚咧,色色樣樣,都極精雅名貴。
徽宗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