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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生了無法呼吸的感覺:“你身上不愧有一半的夜氏血統,做起事來穩辣乾淨得連本宮都自嘆不如。”
“您過獎了,臣妾絕對不能和您相提並論的。當日,是您救了家慈,今時今日家慈雖然過世,但是您大恩大德,臣妾永生難報。”
“只因為這些嗎?子鏡,夜橝現在去了青州,他這些年過的其實很糟糕”
夜熔微微側過身,暗色之中,她頰上的藍色胭脂花半是暗澀,看不清太多表情。
天邊,月亮躲進了雲層,只在烏濛濛的雲邊露出一絲溫和的暖銀。
停下了自己梳頭的手,傅淑妃把那象牙的梳子攢緊了自己的手心,梳齒深深地陷進肉裡。
“臣妾知道,他的心是始終是痴的,臣妾負他太多。但是,臣妾在家慈臨終時,答應過她,無論如何要完成家嚴一個心願,所以臣妾必須入宮,只能負他”
“再過些日子,他就會回到鏡安的,到時候,本宮會叫他去見你一面。”
嘆息了一聲,夜熔略有些僵硬地將臉轉了過去,垂著眼眸,眸中有漣漪千泛,傅淑妃卻是瞧不清楚,只能聽見那一聲微微的嘆息,象天邊的流雲般滑過了。
“多謝娘娘,您知道的,現在的我,為了他,什麼都肯做。”
然後,忽然驚覺自己軟弱的姿態,才有些慌亂地收了口,淡淡的紅暈上了面頰。
夜熔卻只是淡然的,似笑非笑的神情。然後,素白的手掌直直地伸出,優雅曼舒如蘭花一般,摸索著握住了她的手,那不能視物的深邃的眼底,帶著那麼一點點憐憫、一點點悲哀。
傅淑妃手指這才止住了輕顫,深吸口氣,頓了頓,復又一笑道:
“當日,臣妾還很擔心,因為假稱您懷孕並不難,難得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您的肚子要大起來,而且順利的生產。沒有想到,你又假意流產。只是難題是解決了沒有錯,但是當日您是藉由這個孩子保住自己,如今孩子沒有了,您的處境不是更加的危險?”
夜熔纖細冰冷的指慢慢自她的手中撤回,下意識的糾緊,淡青色的筋絡從蒼白的指節下透了出來,脆弱得彷彿快要斷掉。
垂眸,似是出了神般想著心事,然後,她淺淺地一抹笑,似高處不勝寒的寂寥,極豔麗的,也是極殘酷的,象是奈何橋邊的曼珠沙華,只為死亡而盛開。
“已經在地獄裡了,孩子有沒有,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你回去吧,免得讓人懷疑。”
要開始了嗎?
傅淑妃心頭驚懼,卻不敢問出口。手一抖,象牙梳子便掉到了地上,裂金碎玉般的聲響,那梳子被摔成了兩截。
“臣妾告退。”
走出宮門,傅淑妃扶住門檻,臉色極為的蒼白。
隨侍的宮人從未見她如此失態過,驚疑不定,以為她被心情不好且又喜怒無常的皇后訓斥,忙上前細聲細氣的勸慰著。
十二月末。將近年關,皇宮上下便也忙碌了起來。
但唯有乾涁宮和寧夜宮沉浸在一派死寂當中,後宮各個院落在竊竊私語,他們派出自己的心腹小心打探,但卻都無功而返。
這日,大雪飛揚。
羅迦坐在乾涁宮中,修長的手指在太師椅的扶手上,很機械的一下一下的敲擊著,雙眼閉合,狀若輕睡。但長長的睫在眼下鬼魅魑魎的拖出來的迄邐陰影,驚心如同鬼魅。
何淺站在一旁,屏緊了呼吸,非常恐懼,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羅迦。
他知道,青州已經近一個月沒有任何訊息傳回。
“皇上,莫將軍在殿外覲見。”
宮人的聲音,帶著特有的尖銳,迴響在大殿裡。
羅迦的眼猛地張開,抬起頭來,神色依舊淡漠,手指拉了拉圍於頸曲的白狐裘領,菲薄的唇隱隱勾起,那冷戾的眼在濃烈的陽光下里,依舊精光四射。
“快傳。”
宮人躬身下去,不一會莫愜懷便走進了殿中,今天的他深緋色紋獅官袍,腰間繫著玉帶,二品朝服,可是沒有戴冠,看得出風塵僕僕。
“微臣參見皇上,萬歲”
這樣說著,屈膝緩緩的似跪不跪,說不出是恭敬還是散漫。
羅迦上前兩步,急忙拉起他。
“咱們用不著那套虛禮,朕問你,為何月餘來青州戰事沒有任何戰報,而你怎麼又突然返京?”
“回稟皇上,沒有戰報是因為沒有任何戰事。”
莫愜懷直視著羅迦回稟著,眼裡露出收不回去斂不住的驚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