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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摟進懷裡動彈不得。”
深吸一口氣,他調整了聲音接著道:“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安靜了,只有一些細微的呻吟,我感覺他抱著我快步地向外走,不知道走了多遠,就聽見另一個孩子大聲哭著叫孃親,那個孩子就是你。”藍幽嘆息一聲道:“你爹放下我,給你擦著眼淚說:‘夜兒乖,爹馬上救孃親出來。’然後,他把你塞到我懷裡說:‘你抱著她向外面跑,儘量找平坦的地方,不要耽誤時間,我隨後就來。’我傻傻地點頭,他推了我一把說:‘還不快點跑?’我就抱著你轉身順著他指的方向跑去”
“後來呢?”白夜急切地追問道。
藍幽收回目光,悵然垂望著地面,澀聲道:“我抱著你跌跌撞撞跑了不知道多遠,忽然又聽見那可怕的隆隆聲,我恐慌地轉身,正看見你爹衝進那幢支離破碎的酒樓,遠遠的地面居然像海浪一般起伏呼嘯而來,我嚇壞了,抱起你沒命地飛跑,可是那巨浪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眨眼間腳下的地面就鼓了起來,我們兩個被掀出老遠重重地掉在地上,你疼得放聲大哭,我卻在掉落地面的同時,看見那棟酒樓在煙塵中被夷為平地。”
白夜怔怔地聽著,淚水不受控制地潸潸滑落。
良久,藍幽的聲音才重新響起:“我知道,你爹和你娘,再也不會回來了,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們一家有足夠的時間離開,決不會如此家破人亡,那個時候我就想:是我害死了你爹和你娘,我只有儘自己所能替他們照顧你、保護你,才可以補償你因為我而遭受到的不幸。”
“所以你才一直都那麼遷就我,處處護著我,就連師父要收你為徒都不肯放下我?”白夜哽咽地問道,不知為何,心裡卻有一種痛痛的失落感。
藍幽深深凝望著她,黯然一笑:“我知道,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無法取代骨肉親情,只有盡我所能讓你生活得快樂一些。”
沉默了很久,白夜忽然冷冷地一笑:“原來你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歉疚,”她緩緩地抬眸望向對面的男人,譏諷地揚唇道:“不過,從現在開始你不必費心了,因為我們兩清了。”言罷,她更加用力地欲待甩脫藍幽的手。
“夜兒!”藍幽澀然喚道,就是不肯放手。
幾番掙扎都沒有能夠脫離他的掌控,白夜忽然停止動作,冷笑抬眸道:“這麼多年,什麼深恩血債都可以償清了,你儘可以放心地去巴結他的新寵,沒人會指責你。”
藍幽一怔,隨即解釋道:“你誤會了,其實我是想”
“我不想聽,你走吧,有什麼話儘可以回去講給那些愛聽的人。”白夜冷冷地截斷他的話,反手拔刀,鋒芒虛抵在他緊握柔荑的手腕上,寒聲道:“放開,我不希望你只剩下一隻手。”
然而藍幽卻沒有絲毫的怯讓,眸色愈加深沉地回望著她,柔聲道:“夜兒,別這樣,一切都會過去的。”
白夜狠了狠心揚刀向著他的手臂斬去。
不避,不閃,刀鋒輕易地沒入血肉之中,深可及骨,白夜急忙收刀,慌亂地望著藍幽血流如注的傷口:該道歉,還是該怒罵?一時沒了方寸。
“傻丫頭,別再為難自己了。”
正無措間,藍幽忽然用力將她拽入懷中。
應該推開他嗎?可是這樣陌生的懷抱,卻有著一種似曾相識的溫度,一瞬間就將冷冷的山風遮蔽於外,不醉人,卻無可抗拒,彷彿淒涼雨夜蜷縮在自己的被窩裡一般甜暖安心。
白夜的手抵在藍幽堅實的胸膛,卻怎麼也沒有推拒的力量,熾熱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衣衫灼燙著柔荑,有力的心跳震動著手指,也搖撼著心扉
東偏殿,夜色清明。
窈窕的身影一閃,白夜已然欺近榻前,抬手挑起帳簾,她卻驀然一怔:楊柳風靜靜地躺在床上,春水悠澈無聲笑望。
中計了!白夜的第一反應就是握緊手中的短刀防備身後。
“白護法無需擔心,教主今夜不會來。”楊柳風語聲輕柔。
心思被窺破,白夜反唇道:“他來了才好,我就是要當著他的面殺你。”
不驚不怒,楊柳風只是平和一笑,坐起身來道:“白護法何出此言,我之所得,你之所失,皆非本願,原應相憐相助,何必枉生仇恨。”
白夜冷笑:“好一個所得非願,你是想告訴我,今日之寵不過是他強人所難麼?”
楊柳風垂眸輕嘆:“教主心高氣傲,只怕從來都是求必得之,奪必予之,若有不利,難免誤惹心魔,眼下之事不過是他爭強好勝一念執著罷了,無關情意並非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