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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了一夜。第二日與老爺商量一番,倒巧了,那念真老道他也認識,即刻就出了府,說去姬州幫小姐請那道士。”
“他有沒有說我為何暈倒?”我愣怔了半天,那個他字在唇齒間延遲了許久,也不知到底想問什麼。
青桃一愣,笑道:“沒有,他倒是常說,小姐昏睡抽搐的樣子,活像一個小怪物。”
“小怪物?!”我驚道,半晌咬牙切齒,“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青桃一拍腦門,“老爺說小姐如果醒了,要立時叫他,我怎麼給忘了。”說罷,一溜煙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門口就響起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屏風後閃出一個人影,我還未看清,就見他大叫一聲“女兒啊——”頓時撲了上來。
爹的眼淚稀里嘩啦落了一臉,我拍拍他的後背,戲謔道,“若英長泣見老奸巨猾的霍丞相這副模樣,定要著人畫下來掛在朱鸞殿裡。”
爹邊哭邊道:“女兒啊尚揚帝的名諱,不可直呼。”
我笑道:“爹啊,尚揚帝的銀子,也不可亂貪。”
爹淚眼朦朧地鬆開我,端詳了半天,長嘆一聲:“女兒啊,為官之道,甚為複雜。你爹雖貪點銀子但卻是不折不扣的忠臣。”
我道:“也是,爹雖有銀子,卻無兵權在手。”
爹大驚:“誰與你說這些?”
我道:“大哥二哥啊,尤其是修澤。四弟雖只有十六,然而聰敏沉穩,以後定有一番作為。”
爹從鼻裡哼出一聲笑:“你不要謙虛。你至小跟著他們仨,詩詞歌賦政要綱史雖說不如他們精通,卻都有涉獵。再說了,我看這些年,四個兒女論豐功偉績,你當仁不讓是第一。”
我反擊道:“女兒也不過在區區一個相府折騰,朝堂之上,也只有爹能治治貞元將軍那老狐狸了吧?”
爹正色道:“我看你精神極好,改明兒嫁了吧?”
我心中大駭,扯著爹的袖子:“近來大娘二孃四弟他們都好麼?”
爹呵呵樂了半晌,笑得我毛骨悚然,這才嘆了口氣,“至你暈倒,全家人就沒一個睡得安穩。你大哥二哥每日上朝都無精打采,修澤也跟著你三娘天天吃齋唸佛了。”說罷,捏捏我的鼻子,“真不知道茴兒這折騰鬼有什麼好,全家人都護著你。”
我笑道:“我雖折騰,但我人好。”
爹道:“你這會兒倒不謙虛。”說著,沉思一番又說,“那李公子對你倒是出乎意料的盡心盡力,累了十來天,看你好些便一人去姬州幫你尋念真老道了。”
房裡焚著沉水香,想必是青桃專替我點上的。那天西苑裡繁華滿眼,我說與其嫁人,不如出府看看這天大地大。
好,那就不嫁。他說。
窗外的雨勢漸大,落在屋簷嘈嘈切切地響著,如急管繁弦。四月暮春的幾場雨過去,寒意洗盡,夏日將至。不知李辰簷何時回來。
腦中閃過這個念頭,我驀地僵住。呆滯了半晌,敷衍伸了個懶腰,“爹,女兒有些累,明早起來跟爹一起用早膳吧。”
“好,好好。”爹連聲應了,“看你睡了半月有餘,竟然還能睡,爹甚是欣慰。”
我語塞地望著爹,即刻滅燭,蓋被,睡覺。
然而在床上輾轉發側多時,卻睡意全無。那天完全昏倒前,我彷彿記得有人對我絮叨著說了些話,現在卻想不起來了。
我煩躁不安地坐起身來,窗外的天已呈水藍色,公雞報曉。
東苑幾個丫鬟聽到我起身,魚貫而入,將水盆,清茶,衣物送上,又說青桃近日貼身照顧我,老爺差她回去休息了。我點點頭,幫我整理髮髻的丫鬟不小心將髮釵折斷在內,挑落一小團髮絲。
見她嚇得臉青色白,我揉著被扯疼的頭皮,說道:“臨時沒帶多餘的飾物,你看看爹的房裡有沒有可以用的。”
她遲疑地看著我,默不作聲。眾人互看了幾眼,都不敢動爹房內的東西。
我心下了然,環顧一週,瞟見左角立櫃的抽屜上掛著娘從前用紅繩編的碎花。模樣普通的花式,細細簇簇開滿許多,是娘最喜歡的茴香花。
滿腹疑雲頓起,我忙隨便將頭髮一攏,遣散了她們。
不出所料,抽屜裡果然裝著娘臨終時留給我的木匣子。表面上了黑漆,周身並無開口。
娘是在我七歲時去世的。她去世半年前離家出走過四月,回來時已身染重疾,拖了兩個月便歸天了。
臨終時她與我說,讓我長大了,拿著木匣子裡的東西,去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