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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奉行及時行樂的原則,若能多活兩年也求之不得。反正人生在世,跌宕起伏,不稱意十有八九,我霍小茴只求痛快體驗勇往直前,逮住機會不放手。活二十年是這樣,活一百年也是這樣。
“奇怪,怎會不見了?”書房裡傳來爹的說話聲。
我暗吃一驚,下意識摸了摸袖囊中的木匣子。毛球抬臉疑惑地望著我,我手指貼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你那寶貝女兒機靈詭詐,若說被她拿去了也不足為怪。”甕聲甕氣聲音,幸災樂禍的語氣,除了半吊子念真老道不作他人想。
“茴兒?”爹略一回想,“是了。她前些日子住在我房裡。”
屋子裡一陣沉默。
“只怕被她發現什麼倪端”
“眾生命數皆不可逃。她體內妖氣已紊亂兩次,又無內丹聚氣,如此下去於她不利。”
“這些話,弄香在世時也說與我聽。”
“大人早也知道,何不一試?”李辰簷的聲音清透沉朗。
又是一陣沉默。
“我早已立誓,有我霍淵在一天,絕不容許茴兒受到傷害。”
“大人如此強留她在府內,又可知小姐心中所謂何求?”李辰簷問道,“相府風水確實得天獨厚,然而卻不能助小姐熬過命中之劫。她雖本體為人,卻是妖物所生,內丹離體,能保住性命已是奇蹟。”
“難道讓她出府獨自尋找,就能找到內丹,找到那個連姓名都不知道的女子麼?”爹怫然問道,“我多年尋道問仙,招攬相士術士,然則這許多人裡騙吃騙喝的為多,真正的高人又有幾個?”說著他又苦笑起來,“即便是你,甚至你師父,不也一樣無計可施?”
“妖物的內丹與本體有感應,若讓她出府,不定可以找到。”
“弄香與我說過,天下六界,各行其事各為其主,茴兒本體為人,即便內有妖氣,也不過是一屆弱女子,放她出府,我如何安心?”
“多年來,她針對相士也不是無因可循。雖嘴上不說,但她生來機靈過人,心中定然對自己的命數了然無比。我請相士到府,不過是為求高人為她續命,此事觸及到她的痛處,才稍微頑劣了些。”
我怔了怔,爹的話也並不全錯。但長久以來,我搗騰耍詐欺負人,多少還是有些樂趣的。他此時矯情悲嘆,大抵是關心則亂。我捏捏毛球的爪子,它也做出一臉無奈的表情,直搖頭。
“她一直知道。”李辰簷說,“可她也不曾害怕退縮過。”
“小姐凡事向前,若知道有一線生計,憑她的個性,怎會放過?”李辰簷說著又笑道,“夫人臨終時留給小姐的信物,不是被她偷去了麼?”
我又是一怔,被我偷去了?我不過是拿了還沒來得及告訴爹。毛球這會兒豎起耳朵聽了一陣,抬頭朝我一笑,我望著它,嘴角也不自覺地勾起笑容。
李辰簷又道:“何況她生性開朗單純,好獵奇,必定也想去看看天大地大的。”
“這倒是。”念真插了一句,“想我年少時,遊歷江山好不快活。茴兒小姐雖是女子,但性情卻十分直爽勇敢。”
落昌承襲瑛朝的傳統,歷來男子弱冠前,都要獨自出行周遊江山,以增長見識,擴寬心胸。
“那她的婚事”爹遲疑道。
“我可以想法推遲。”李辰簷道,“姻親終不過於流年有助力,對命盤上的路數卻如浮游撼樹。”頓了頓,他又略微遲疑地說,“小姐的命盤倒也奇怪,後半生貴人福澤與劫數災難同時出現,兩者相交虛虛實實,卻也不失為一線生機。”
爹問:“你不是說她今年有煞星在主宮之位?”
李辰簷笑道:“大人放心。小姐的劫數不過在入夏這一月。恰好她內息紊亂,離府後可先去姬州青涼觀。道家清靜之地可助她避劫。加之青涼觀的心法於她有調息之用,修習一些時日,也能將紊亂的妖氣壓下來。”
念真道:“我與李公子已商量妥當。待茴兒小姐在青涼觀住上月餘,李公子把自己的事也安排妥當,便可帶著茴兒去天下各處尋訪內丹。”
“這唉,也罷,我回頭問問茴兒再議吧。”爹嘆了口氣,“倒是李公子對茴兒盡心盡力,真讓老夫自嘆弗如啊。”
我倚著左牆角坐著,樂哉哉地逮著毛球兩隻前爪左右揮舞。小狗被我搖得暈頭轉向吐口水。眼前花景繁麗,深靜似海。
李辰簷笑道:“敝人不過盡心力,成其事罷了。何況這也是師父交代的。”
我忽然愣了,臉上的笑容驀地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