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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願意為了這麼一個人,去的罪劉信?
天曉得劉信這麼做,是不是有劉闞的意思在裡面?
至於蕭何,著實是沒有時間劉闞回到咸陽差不多有十餘日,蕭何和劉闞也只見了寥寥數次。每次都有大事商議,河北局勢,三齊狀況。以及已經拉開了序幕的北疆戰事,把蕭何忙的是焦頭爛額,那裡還有心思談及此事?若非劉闞向他詢問,蕭何恐怕都快要忘記了。
盧綰就住在咸陽西城的一個小宅裡。
佔地面積不大,只有四五間房舍。夯土築起的半人多高圍牆,站在圍牆外,可以把院子看得通透。
盧綰的家眷,都住在此處。
他在沛縣時就已經成婚,膝下有三個兒子,長子的年紀,幾乎和劉闞相仿。
後來他隨著劉邦去陳郡投奔武臣,武臣秘密的把他的家眷接到陳縣。盧綰的妻子,是土生土長的沛縣人,和許多田間農婦差不太多。張楚失敗,陳縣被破,盧綰的妻子帶著孩子,就躲到了鄉下,直到盧綰隨劉邦復奪陳縣之後,才帶著孩子們,和盧綰匯合,重又生活一處。
劉邦死後,盧綰投降。
蕭何又派人從陳縣,把盧綰的家眷接到了咸陽。
天將晚,在丞相府處理了一天公文的盧綰,拖著疲憊身子回到家中。
還沒有進門,就聽見妻子和媳婦的哭聲,還有長子盧信的呻吟聲,著實讓盧綰嚇了一跳。
“盧信這是怎麼了?”
盧綰走進房間,就看見盧信躺在榻上,鼻青臉腫的,一隻眼睛腫得好像一條縫。
“夫君,這日子沒法過了”
盧綰的妻子哭道:“那唐王實在是太狠毒了,夫君為他效力,卻又讓他的侄子,把信打成了這樣。”
盧信沒有當官,在咸陽做了個小買賣。
盧綰激靈靈打了個寒蟬,連忙關上房門,一把捂住了妻子的嘴巴,“你這婆娘,怎敢胡言亂語?
辱罵唐王,那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你想害死我嗎?”
“死就死了吧,整日裡提心吊膽的,比死還難過。”
盧信的老婆也上前說:“父親,那劉鷹郎實在是太狠毒了,整日裡找我們的麻煩不說,今天他又來生事,信和他爭辯了兩句,他就讓人拉住信一頓好打,險些要了信的性命他臨走時還說,如果讓他看見父親。絕不會輕饒父親,要不我們走吧,在咸陽沒法子生活。”
盧綰聞聽,心中發苦。
他看了看兩個兒子,又看了一眼躺在榻上呻吟的盧信。
“我倒是想走,可只怕是魂歸沛縣,身成碎屍我昔年曾得罪唐王,前次在澠池的時候,唐王倒對我挺好,只是劉鷹郎的事情,暫且忍一忍吧。待明日我見到丞相,請他出面稟報唐王。若是唐王不理此事,就算是拼著送了姓名,咱們也要離開此地真是作孽啊”
盧綰意興闌珊。
也不知道,他是在說劉信作孽,還是說自己當年作孽。
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
就在這時,忽聞門外傳來犬吠聲。
緊跟著就聽有人叫喊:“盧舍人可在家中?盧舍人可在家中?”
伴隨叫喊聲的,還有馬嘶人哦盧綰的次子臉色一變,“父親,莫非是那劉信打上門來了?”
“這些傢伙欺人太甚,我和他們拼了!”盧綰的幼子按耐不住火氣,抄起屋角的一根燒火棍,就衝了出去。
盧綰嚇了一跳,想要阻止卻一把沒能拉住,於是連忙站起身來,往屋外走去。
只聽鐺的一聲響,盧綰走出門後,就見一個少年手持一柄繆首鋼刀。刀口壓在盧綰幼子的脖子上,那盧家幼子趴在地上,燒火棍早已經不知道跑到了何處,臉色蒼白,沒有半點血色。
“大人手下留情”
那少年的相貌頗為眼生,不過一身裝束,卻讓盧綰驚出了冷汗。
一件黑襦,外罩黑漆甲,披一件白龍大氅。
如此打扮的軍卒,在咸陽只有一家。那就是劉闞身邊的老羆營。如今的老羆營,已經很少上陣殺敵。更多的是充當劉闞親軍護衛的角色。能進入老羆營的人,大都是對劉闞忠心耿耿,武藝高強之輩。這些人。不為卒,而統稱銳士,個個武藝高強,故而又有人稱之為百辟軍。
其含義就是:銳士百辟,無人可敵。
整個老羆營加起來,統共只有八百人,地位極其超然。
盧綰看清楚了少年的打扮,可真的是怕了,連忙上前求情。
“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