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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登高眺望。
登天台,高三十丈,幾乎是六個咸陽城牆的高度。
採用的是一種非常奇特的堆砌法,有點類似於古埃及的金字塔,但相比之下,似乎更加奇特。
堆砌登天台的石頭,形狀並不規則。
然而卻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處。令人不得不為之讚歎。
可惜的是,登天台頂部還沒有完工,大約二百平方米左右的高臺上。空蕩蕩,光禿禿,透著一股淒涼。
夜風罡烈,這驪山夜晚的風。更是徹骨。
似劉信這般強壯的人,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蟬,下意識的裹緊了身上的厚袍。“上叔這裡的風好大,咱們下去吧。”
劉闞沒有回答,而是負手立在高臺中央,向遠方眺望,依稀能看見咸陽城的輪廓。四周,除了劉信。什麼都沒有。寂寥的蒼穹,沒有星辰閃爍,更看不見月亮,讓人感覺好生悲涼。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不知為何,腦海中突然閃過了這樣一句詩詞。
劉闞站在這高臺上,精神似乎一下子陷入了某種恍惚的境界。
登天台,真的可以登天嗎?
在一剎那間,他有一種融化於天地之間的奇特感受。
他穿梭於歷史的長河中,前世今生的種種,一一閃現在的腦海。
幾曾何時,他已經忘記了,他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十五年的生活。前塵似乎早已經淡漠。
而在這一刻,他想起了他的另一個身份
慢著!
劉闞突然間激靈靈打了個寒蟬,驀地轉身,凝視著劉信。
“信,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劉信!怔,頗有些丈二和尚似的。撓著頭,詫異的問道:“王叔,您忘記了什麼?”
劉闞擺了擺手,在高臺上徘徊。
他真的好像忘記了什麼,或者是忽視了什麼。
但究竟是什麼事情?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心情頓時變的更加煩躁。
項羽在三齊和田榮開戰;陸賈現在應該已經抵達薛郡,很可能也已經勸說成功陳平馬上就要回來了。北疆戰事也將要平息了。等解決了項羽之後,剩下的就只剩下了塞北的
嶺南!
一股寒意,從後脊樑縫嗖的竄了起來。
南越王趙佗?
不,不是趙佗,是任囂
劉闞突然發現,一直以來,他都在關注劉邦項羽,還有關東諸侯的動向,卻好像忽視了一個人。
而那個人,說起來還是他的恩人。
昔日的鐵鷹銳士,沛縣長,泗水郡守,如今的嶺南王任囂。
好奇怪,關東鬧出了那麼大的聲勢。六國諸侯紛紛崛起,整個天下都成了一鍋粥,偏偏嶺南,一點動靜都沒有。
以劉闞對任囂的瞭解,這不是他的風格。
就算南越地區的交通閉塞,資訊流通不暢,可這麼長時間了,任囂也應該得到訊息了啊。
他為什麼沒有行動?
答案只有一個:要麼,任囂死了!
如果沒死,那就說明,任囂在觀察。在等待,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出擊。
他麾下有幾十萬老秦精銳,論戰鬥力,恐怕絲毫不比當年王離的北疆軍團差。而且自秦王政三十一年,他率部攻入嶺南之後,那幾十萬秦軍,幾乎成了他的私有兵馬。始皇帝一死,誰能將他制住?
疏忽了,真的是疏忽了!
劉闞驚出了一身冷汗,轉身匆忙從高臺上往下走。
劉信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他從小到大,就沒有見過劉闞這麼慌張過。
跟著劉闞,兩人走下登天台。
劉闞二話不說,跨上赤兔馬。“百辟銳士,回咸陽。”
說著話,他打馬揚鞭,衝出了宮門。登天台下,眾人有些慌亂,紛紛上馬,緊跟在劉闞身後。
“信哥,出了什麼事情?”
劉信一邊策馬追趕,一邊搖著頭回答車長:“我也不清楚,王叔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
就這樣,一行人趕回了咸陽。徑自來到了丞相府。
劉闞跳下戰馬,厲聲道:“信,你立刻去請丞相和大將軍府賈長史來。就說我有重要事情商議。”
劉信不敢怠慢,和車長說了一聲,二人立刻分頭行動。
如果說,蕭何他們忽視了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