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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的,只是自己不注意,家人也沒發現。秦西嶽對此也不敢肯定,只說之前她偶爾有頭暈、目眩,甚至失眠等症狀。二次驚嚇後,已經復活的那一部分腦細胞再次“死亡”,病人的症狀只有惡化,不可能在短期內出現明顯好轉。秦西嶽不死心,一定要江醫生好好查查,他說昨晚他聽得很真,可欣真是喊了曉蘇的名字。江醫生說這也不奇怪,她的腦細胞只是假死亡,並不是徹底不工作了,偶爾出現幻覺或是興奮,也能解釋得通。江醫生雖是說著,檢查還是很認真。兩個小時後,可欣被帶出檢查室,江醫生興奮地說:“她的狀況的確比我想象的要好,多虧你能細緻入微地照顧著,如果照這狀況發展下去,康復還是很有希望的。”
開了藥,又聽了一番江醫生的叮囑,秦西嶽將可欣抱上車,往家走。路上他很興奮,握著可欣的手,一遍遍說:“可欣你聽見沒有,有希望的,江醫生都說了,有希望的。”車子在黃河北邊的公路上賓士著,秦西嶽的心,也奔騰著一股暖流。希望總算讓他再次抓到了手中,他相信奇蹟會出現,他的可欣一定會站起來,會像健康人一樣,再次走到藍天白雲下。
是的,藍天白雲。
那天的天真是藍,幾朵白雲浮在空中,棉花朵一樣,郊外的田野分外妖嬈,把望不盡的絢爛向他潑來。秦西嶽好久也沒見到這樣美的景色了,一時有些忘情,有那麼一刻,他甚至丟開可欣的手,衝車外的田野哇哇叫起來,惹得司機回過目光,很詫異地望了他一眼。
車子從郊外駛向城區,快要拐上安寧大道的一瞬,可怕的一幕發生了。大約是秦西嶽的忘情影響了可欣,可欣竟也將目光探出窗外,誰知就在車子拐彎的一瞬,可欣突然從座位上掙扎起來,開啟車門就往外撲。司機和秦西嶽同時聽到,可欣喊了一聲:“曉蘇!”幸虧秦西嶽及時地收回目光,一抱子抱住了可欣,如果稍稍慢點兒,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手腳一直不會動彈的可欣居然在那一瞬間開啟了車門,而且半個身子已探出車外。天啊,要是差上一秒的工夫,她就給跳下去了!
她一定是產生了幻覺,誤把街頭走動的女孩當成了曉蘇。
打那以後,秦西嶽就再也不敢帶可欣去醫院了,生怕不小心,再弄出啥驚險事兒。到了複查的時間,他會想辦法把江醫生接回來,好在江醫生也是一個熱心腸的女人,對可欣,她真是做到了親如家人。
打完電話沒多久,車樹聲就來了,還帶了所裡一位女研究生,大約是想照顧起可欣來方便一點。幾個人一陣忙碌,將可欣抱上了車子。可欣本來身體就瘦,這些年病著,更瘦了,秦西嶽六十歲的人,抱她還像是很輕鬆。
精神康復醫院在黃河邊的郊區,那兒已出了省城,算是銀州下面一個縣。車子上路後,車樹聲說:“有人昨晚打電話託我問候你哩。”
“誰?”秦西嶽機械地問了一聲。
“你猜猜?”車樹聲像是有意要將車子內的氣氛搞活躍點兒,秦西嶽卻不理他這個茬:“想說說,不想說,拉倒。有這閒工夫,想想正事兒。”
“算了,既然你不感興趣,我也就不說了。”車樹聲道。
“你這人咋回事,啥時你也學得婆婆媽媽了?”秦西嶽忽然就不高興起來。車樹聲暗暗笑了笑,看來,他心裡,還是不安生。“汪老。”他似乎很隨意地就將打電話的人說了出來。
“什麼?”車子裡的秦西嶽猛地一震,下意識地就彈起了身子,“汪老?他他打電話做什麼?”秦西嶽的聲音有點兒抖顫,看得出,這個汪老,很是不一般。
車樹聲沒急著回答,他並不是故意要讓秦西嶽急,事實上,這個問題,他真是不好回答。
電話不是汪老主動打來的,是他擅自做主,打給汪老的。車樹聲跟秦西嶽說了謊。
車樹聲就這性格,有些想法要麼不產生,產生了,就阻擋不住地想去實施。眼下他是真替秦西嶽急,他怕秦西嶽不爭不鬧,讓人家白白給冤枉了。急來急去,就急到了汪老頭上。這種時候,只有汪老能幫得了秦西嶽,也只有汪老能公開站出來,支援秦西嶽。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先是撥通汪老秘書的電話,還好,秘書在,他說有重要事情跟汪老彙報,秘書問他是誰?車樹聲這才記起,要想在汪老那兒爭取到時間,得到一次通話的機會,應該先自報家門。於是他說,他是汪老的學生,沙漠所所長,還報了秦西嶽的名字。他怕單說自己,汪老可能不予理睬,如果說了秦西嶽,汪老這電話,就通定了。秘書說汪老正在接待客人,要他等一個小時。結果他等了三個小時,都快要失望了,電話突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