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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週一粲聽見自己的心響了一聲,響得很重。她本來還抱著很大怨氣的,胡浩月這麼一說,她就顧不上抱怨了,緊張地問:“其他同志?其他同志說我什麼了?”
胡浩月吐了口氣,吐得很長,然後喝了一口水,接著道:“一粲同志,會上的意見,按組織原則,是不能講給你的,不過我可以向你透露幾點。一、這兩年你雖是做了不少工作,但突出的東西不多,特別是能拿到會上跟別人抗衡的,太少。幹不了實事,出不了政績,很難為你說話啊,默然同志也很被動。二、你的群眾關係太弱,提拔幹部看什麼,一要看他的工作能力和水平,二要看他的群眾基礎。這兩年你把自己孤立起來,不往群眾中走,沒跟群眾打成一片,群眾的意見就出來了,省委不得不考慮這一點。三、有人說你愛搞花拳繡腿,愛做表面文章,作風浮躁,工作中缺乏主見,缺乏創造性。這些,默然同志在會上都一一跟他們做了解釋,說你到河陽不久,方方面面還不是太熟悉。有人馬上就反駁了,既然不熟悉,那就等熟悉後再讓她挑擔子。總之一句話,這一次,你是敗在了自己身上。強偉同志儘管也有這樣或那樣的缺點,但有一點他比你強,他敢幹,敢堅持,哪怕是錯的,他也敢堅持到底。”
週一粲的心慢慢沉下去,沉得很低很低,她快要讓胡浩月弄得窒息了,這些話,等於是全部否定了她啊。一個市長有了這些缺點,還有什麼希望?
後來胡浩月再說什麼,她就一句也聽不進去了,她感到自己的心在絕望中掙扎,撲騰了幾下,又撲騰了幾下,然後,撲騰不動了,死了一般,僵在那兒。胡浩月說了很多,後來好像還說她放著正事不幹,偏要去幹一些無聊透頂的事。她好像笑了笑,啥叫正事,啥又叫無聊?坐在這兒聽胡浩月說這些,才叫個無聊透頂!
那天的談話持續了很長時間,胡浩月不愧是做組織工作的,談話水平就是高,能把死話談成活話,又能把活話談成讓人摸不著邊際的話。但所有的話到了週一粲耳朵裡,都變成了兩個字:廢話!
既然你們重用了強偉,還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她是抱著憤怒離開胡浩月房間的,回到自己的住所,她就再也忍不住,她必須哭出來,她要把這兩年的夢想還有委屈全哭出來。
是啊,週一粲覺得自己有委屈,很委屈。
週一粲回省城,不是什麼公幹,她承受不了這個打擊,想回家逃避幾天。
她本來是想找麥瑞小姐喝酒的,順便也發一通牢騷,可打了一天電話,麥瑞小姐的電話都沒開機。世態炎涼啊,這還沒把她擼下來,就開始眾叛親離了。她在省城茫然無顧地轉了半天,又在濱河路上消磨了一陣時間,夕陽快要落下的時候,她接到一個電話,是左旂威打來的。左旂威這一天也在省城銀州,週一粲沒有問他來省城做什麼,但她心裡十分清楚,這個時候,除了跑省城活動,還能做什麼?
一想活動,週一粲的心就越發暗了,她突然感覺到自己一個女人,隻身打拼,真是太辛酸、太艱難,關鍵時候,竟連幫她說一句話的人也找不到。丈夫車樹聲倒是閒著無聊,整天陪秦西嶽在沙漠裡瘋來瘋去,但這事能指望他幫?他不把自己罵成一堆臭狗屎就不錯了。這麼想著,她的眼裡湧出一層淚,有幾滴,悽然落在了握著手機的手上。
左旂威在電話裡說:“周市長,我知道你心裡堵,省上這樣做,不堵才怪。我家老爺子還為你鳴不平呢,說省委真是昏了頭,不把姓強的弄走也就罷了,居然還把兩邊的大權都交他手裡。河陽看來是沒戲了,非讓姓強的折騰著塌了天不成。”
週一粲本來是很煩左旂威的,若不是看在宋老爺子的分上,她是斷然不會理他的。可這陣,她忽然覺得,左旂威的聲音充滿了親切感,甚至帶股親人的味兒。她抹了把淚,強撐起精神,道:“左院長,我沒啥堵的,省委這樣做有省委的道理,我們不要瞎議論好不?”
“哎呀呀周市長,都說你心軟,讓強偉欺負了還要裝笑臉,我原來還不信,今天聽你這麼一說,我信了。這種時候,你還能記得組織原則,可見你周市長心胸有多寬。好吧,我也不囉唆了,我有幾個朋友,想認識一下你,不知你肯不肯給我這個面子?”
儘管知道左旂威說的是假話,奉承話,週一粲聽了,還是覺得暖和。她略一思忖,問:“你們在哪?”
左旂威緊忙說了一個地方,是銀州有名的一家食府,品位和檔次都不錯,以經營川菜而聞名。週一粲在那裡面吃過飯,是請省報幾個大記者,還有省委宣傳部兩位處長,後來她的專訪上了省報二版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