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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來,感覺胸口那兒瞬間聚了不少氣。
“車禍是周鐵山一手製造的。”副隊長坐下來,從頭到尾,將調查到的情況包括他們作出的判斷說給了週一粲。
週一粲的臉色變幻著,變幻得很厲害,心跟著起伏不定,胸口那兒,已在呼呼地動了。等副隊長說完,她的臉已是一片慘白。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到了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輸在了哪,齊默然為什麼會將許下的願變成一張空頭支票,是她錯動了他的神經,點了不該點的穴!
是的,對齊默然而言,周鐵山就是一根最最過敏的神經,是他最不能點的死穴,這也是她跟周鐵山的接觸中逐漸感覺到的。想到這些,她才恍然明白,胡浩月那天話裡的所指,原本就是這件事。
她怕,真怕。她原本是衝著強偉去的,誰知竟會誤傷著周鐵山,進而錯打到齊默然臉上。
“馬上停下來,這事對誰也不能提,聽清沒有!”她衝副隊長說。
見她驚慌失措,副隊長臉上早已沒了血色,草草說了幾句,一抬腿溜走了。這種事兒,誰碰上不害怕?
週一粲想了一晚上,她設計了好多種方案,包括主動跟齊默然檢討,說自己並不知情,完全是瞎撞的。或者透過胡浩月,把事情解釋清楚,並表示自己決不會再碰這件事。隨後,她又將這些想法推翻了。現在解釋,他們能信?現在檢討,齊默然會原諒她?
不會,絕對不會!
想來想去,她還是一咬牙,既然如此,莫不如
第二天,她打電話又將那位副隊長叫來,問:“昨天說的那些,證據確鑿不?”
副隊長一時猜不准她的心思,囁嚅道:“這個這個我們也是推測的。”
週一粲臉色一變:“這事你接著查,記住了,我不要你們推測,必須把確鑿證據弄到手,明白嗎?”
副隊長盯著她,越發猜不透她葫蘆裡賣啥藥,見她態度堅決,沒敢再搪塞,表態道:“我會盡力而為的。”
“不是盡力而為,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而且絕不能將訊息外洩。如果做不到這點,我看你這個副隊長也就不要乾了。”
“不,不,我能做到,一定能。”
副隊長果然沒有食言,一週後,週一粲終於得到了想得到的東西。她長長舒了口氣,有了這張底牌,我就再也不用跟誰作檢討了。這麼想著,她自信地笑了笑,笑得很燦爛。
她打電話給胡浩月,就一個目的,她要讓胡浩月知道,那件事她查了,而且一直沒停手,現在,她手中也有牌了。至於胡浩月聽了會怎麼想,怎麼跟齊默然說,那是胡浩月的事,她要做的,就這些。
然後她要等。她不信等不來結果。
幾乎同時,許豔容這邊,也有了重大突破。
功夫不負有心人,那個叫林芳的列車乘務員終於找到了。周濤說,林芳一開始很不配合,對他的造訪表現得很煩,說如果再敢騷擾她,她就報警。無奈,周濤只得請鐵路公安出馬,跟林芳講明真相,請求她看在死去的老奎一家分上,講出事實真相。林芳矛盾再三,終還是因良心發現,在極端痛苦中道出了小奎被虐致死的經過。
周濤就是那位暗中受許豔容託付,幫她查小奎案子的警察,當年他分到東城區公安局,是許豔容帶的他,按理他該叫許豔容師姐。可這小子平日做事大大咧咧,在許豔容面前,也沒個正形。不過這一次,他真是表現出色。
據林芳講,小奎是戴著手銬被王軍和馬虎押上車的,他們向她出示了工作證,說是辦案。當時她就發現小奎像是染了病,很不精神,還提醒過他們,沒想二人對此置之不理。在車上,他們將臥鋪包間關得死死的,輕易不讓服務員進,中間她送水時,發現小奎趴在地上,像是剛被他們毒打過。她想告誡他們,王軍卻不耐煩地將她轟走了。列車行駛了一夜,第二天早起,她正在打掃衛生,猛發現小奎從包間裡逃了出來,邊跑邊喊救命。她扔下笤帚跑過去,就看見王軍惡狠狠追出來,不容分說就踢了小奎一腳。小奎倒在車廂裡,口吐白沫,眼神絕望地盯著她。還沒等她說話,馬虎跑出來,提小雞一樣將小奎提了進去。很快,包間裡傳出小奎的哀號聲。她怕出事,去找列車長,偏巧那天另節車廂有個孕婦早產,列車長帶著人正在全力以赴救助,她沒能將情況反映上去。等她再次來到臥鋪車廂時,不幸發生了,小奎終因體力不支,加上一路飽受折磨,昏死過去。列車很快到了嘉峪關,王軍跟馬虎這才慌了,揹著小奎要下車。為掩人耳目,說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