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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並非為此事煩惱,張劍人還是嚇了一跳。難道這訊息竟傳達得那麼快,他偷偷地看了下姐姐的臉色,發現姐姐已經飛速進屋吃飯。他暗乎僥倖,這才鬆了一口氣。而李香姑不願就此作罷,問:“是不是發燒沒有好啊?”
張劍人聽到發燒二字如遭五雷轟頂,全身亂顫。他暗罵自己沒用,什麼事都擺在臉上,做人不能太淺顯,否則就會倒黴一輩子,要學會深沉。後來張劍人最為得意的喜怒不形於色,卻被昏庸的老中醫誤診為神經衰弱。
飯後,李香姑告訴他說送他一件衣服,張劍人靦腆地笑了笑,心裡正盤算著是什麼禮物。只聽媽媽說:“你那件秋衣該換了,髒得看不到原來的顏色了。”
劍人會意,知道是一件秋衣,恨不得馬上穿上到處炫耀。等媽媽拿出來發現是一件舊秋衣,不由得大失所望,興致也減了一半。
“這是你表哥的衣服,他穿著小了,大前天我去了你舅舅家,他說你興許能穿,我就給你帶了回來。”
張劍人終於見到廬山的真面目,那是一件黑白條紋相間的秋衣,頓時興致全無,說什麼都不要。因為去年他見過表哥穿著這件衣服,被人嘲笑為斑馬。
“來,過來試一試,讓我看看。”
劍人身不由己地穿上了斑馬服,為了證明衣服不合身,拚命地拉扯衣角,又努力施展縮骨神功,擺著各種怪異的姿勢。
李香姑知其意,大聲喝斥:“站好!衣服都讓你撕壞啦!”
劍人被其威勢所攝,只得老老實實地站好,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腳,雙手互捏著手指,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李香姑笑道:“哎,這就對了嘛,你瞧,正好合身,還好看。你身上那件秋衣都成泥衣了,還不知道換,看中哪件衣服都粘身上揭不掉。今天下午就穿這一件,那件衣服我給你洗洗。”
劍人默許了,站在那兒裝石頭。張淵書終於看不去了,飯碗往小圓桌上一扔,怒道:“你看你把他嚇的,就不能好好的說兩句?他不想穿就不穿,把他以前那件找出來給他換上不就沒事啦。”
“你自己去找去,我不想找。”李香姑亦怒。張淵書看到愣在一旁的愛女,說:“雙英,你上學去吧。”
雙英看了幾眼爸爸媽媽,猶豫地出了門。張淵書不願與妻衝突,起身欲走。
“上哪去啊?”
“鄉政府,我去上班還要向你彙報彙報?”
“站住,你說走就走啊?你以為你是誰啊?每天第一個吃飯最後一個吃完。我伺候你吃伺候你穿,還給你洗碗啊?自己去洗!”
張淵書大力摔了下門,冷吭一聲,起步欲走,又捨不得地回來了。端起小圓桌上的飯碗,再彎腰撿起地上的筷子,白了她一眼,然後到廚房去洗碗!
劍人看到了父親的下場後,不敢再堅持下去,就做一回斑馬吧,便不再和媽媽打招呼,直接揹著書包去了學校。他心煩得厲害,這身衣服那麼難看該怎麼見人啊?是舊衣服也就算了,又何必還是斑馬服呢?路邊的野菊花開的依舊那麼豔,枝頭上的鳥雀唱得依舊是那麼動聽。一切都像往常一樣,鄉里村間的孩子依然是快樂的,為什麼只有我一人煩惱呢?別人的媽媽溫和慈愛,而我的媽媽卻是那麼地嚴厲苛責。他邊走邊想,猛然間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歡笑著一路小跑迎了上去。“爸爸,你不是上班了嗎?在這做什麼?”
“時間還早,我想出來走走。”張淵書一下抱起了兒子,緊緊地摟在懷裡。
“爸爸,你是不是很怕我媽?”
“笑話,爸爸誰也不怕,只怕鄉里的趙老頭。”
“你騙人,我媽說一你不敢說二。”
“那不是怕。唉,你還小,不會明白,不過,終是要知道的。”
“我是明白的,可我媽媽她不明白。”
“你明白什麼?”張淵書詫異地看著年幼的兒子。
“是好男不跟女鬥。可媽媽是女人,女人永遠也不會明白。”張劍人學大人的樣子學得十足。
張淵書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啞然失笑:“毛頭小子,你懂什麼?走,今天爸爸送你去學校。”
張劍人忽然又想起一人,說:“我也先不去學校,找別人一塊去。”說完又跑回了村子。“爸爸,我知道這多年來,你一直都讓著我媽。”已經跑得很遠的張劍人對著他大喊。
張淵書獨自一人留在秋風裡嘆息:“想當年,我一代才子”
葉倩倩
更新時間2011…5…10 1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