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往事如風

第14部分 (第2/4頁)

具一樣佔為己有，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張劍人說一個人多半打不中，不如咱們五人一起瞄準，把它打下來，若能打下來，咱們一遞一天玩。眾人表示同意，然後開始瞄準。胖子依舊是倒拉彈弓，不過子彈會射向哪裡啊？眾人都集中精力瞄準黃鶯，沒功夫注意胖子瞄準誰。當子彈射出的時候，只有四顆飛向黃鶯，另一顆不知所往。這時張劍人“啊”的大叫一聲，眾人以為是擊中了黃鶯，誰知是胖子的子彈打在了張劍人的腳上。張劍人大怒，彈弓一扔要和胖子拼命。胖子還裝做無辜，轉身變為萬能復讀機，從始至終只說一句話：不是我打的。

張劍人痛得臉上的汗珠大如黃豆，抱腳在地面上縮成一團。別人怎麼樣叫他他都不動，連勸帶哄了十多分鐘不見效果，眾人都不再說話了，做在地面上不知所措。手指卻也不閒著，用指甲颳著彈弓上的鐵鏽。又過了十多分鐘，張劍人覺得無趣便活了過來，脫下布鞋看看腳傷。眾人也湊過去瞧，只見腳背除了泥土之外，光光的連個紅點也沒有。眾人面有不屑之色，張劍人說不是這隻腳，這隻鞋子裡進了好多土，我先把土倒出來。張劍人又去脫另一隻鞋子，眾人大叫一聲，只見腳背上腫了一片，紅中帶紫，有雞蛋那麼大。張劍人也嚇了一跳，他本來覺得不太疼了，應該不會太嚴重現在一瞧，他本來平息的怒火一下子竄了出來，再次揚言要和胖子拼命。但他剛一站起來，牽扯到了痛處，又坐了下去。他認為腳疼是大事，生命其次，所以決定留著命等腳好了以後再拼。

這一次傷的較重，張劍人缺課一週。在這一週中，他每天都有泡麵、雞蛋糕等零嘴吃，還有每頓飯必有雞蛋。李香姑又一狠心，燉了一隻老母雞，這一週來，吃得竟然比過生日還好，說起來還是胖子立了大功，遂對他的恨意減少了幾分。在養傷期間，他還見到了許多陌生面孔，什麼表大爺啦，表姑叔啦，甚至還有表姨父除了個別親戚有一面之緣外，其他的他還真不認識，不過這無關緊要，一切由他爸應付，他只負責吃掉親戚們帶來的禮物。那些親戚們也相當機靈，為了不讓張劍人撐死，往往是坐上十來分鐘，再美言幾句，也不吃飯，放下禮物提了空籃子回去了。

後來連鄉書記主任什麼的大肚幹部，一共來了四個，帶著幾樣小菜，一件白酒。大肚們一看就是幹部，肚子越大職位越高，其中一人像是懷了雙胞胎一樣，衣服也穿走了樣。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幾個孕婦拼酒呢。張劍人認為還是他爸爸好，相貌清秀舉止文雅，最重要的是中等身材小腹平平，在官場已是相當難得了。張劍人夾在其中，淨揀些葷菜來吃。張淵書看似弱不禁風，但肚裡有水，以一敵四，不落下風。反觀四個大肚喝得紅頭醬臉，遙遙欲墜了。

張劍人察言觀色，發現四個大肚開始胡言亂語，就順勢撲到其中一個大肚懷裡撒嬌，問：“李叔叔，這次來怎麼不給我帶吃的？”

大肚打了個飽嗝，一手攬住張劍人的小腰，滿嘴酒氣直往他臉上衝：“這不都是吃的嗎，想吃什麼隨便吃啊。”

“這些都是你們帶我爸爸的，你們趁我受了點傷裝作來看我，其實是找爸爸喝酒的。”

“不是找他喝酒，是特意來看你的。來，妞妞，讓叔叔看看。”肥肥嫩嫩的大手在他臉上捏兩把。

“我是男的，不是妞妞。”

“噢。”大肚兩眼一亮，又暗淡了下去。

“叔叔來看我，怎麼不給我買禮物？”

“哦，這個”大肚噴著酒氣，嘿嘿地陪笑著，“乖侄兒，你看叔叔這記性，我一心想著你老爸，竟然把你給忘了，給你五元錢，想要什麼禮物自己去買吧。”張劍人大喜，五元錢，竟然和過年開的壓歲錢同等價格。他見收入相當可觀，接著故伎重演，總往大肚們懷裡鑽。若是哪個大肚給得少了，他就趴在那人懷裡不起來，嘴角的剩飯和鼻涕專招呼那人的衣服。大肚們抵擋不住，紛紛繳槍，每人掏五元錢以陪忘侄之禮。

張淵書本想制止，但見兒子本事大，竟在鐵李身上拔得一毛，遂對兒子另眼看待，任其在大肚們懷裡撒嬌折騰。待他在大肚們身上的毛拔光之後，才罵道：“大人說話，哪有小孩子的事，去去去，上一邊玩去。”張劍人正求之不得呢，得父口譽，馬上逃之夭夭。他意外得到二十塊錢，喜得幾天睡不著覺。現在他才知道，吃的東西才是真正的身外之物，吃了就沒有了，不吃壞了也沒有了。錢這種東西乃是萬能之物，想要什麼就能買什麼，想什麼時候要就什麼時候要。

他率先想到的是七彩蠟筆，外加黑白二色，一共才一塊錢。再買一個好的大的文具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