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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附近轉轉看看,便出門向最早走過的小黑那邊走去。遠遠地看到黑三哥那攤位旁圍有好幾個人,到跟前了,看出是給黑三哥帶來生意的幾個大媽,從她們與小黑交談中曉得了原來都是熟悉的老顧客,是黑子紮實的修補功夫吸引了幾年來一直不離不棄的一群老年客流。
還真看不出,黑子做起事情來還挺認真的,上次沒有看到他補鞋,今天算是讓他老三見識到了什麼才是“臭皮匠”:用鑷子扒拉淨了開裂處的沾灰,嘴對著開口使勁的吹了幾口,灰塵噴到臉上是很自然的事兒,拿抹布擦了兩遍沾在鞋面上吹上去的口水沫兒,擰開膠水,把它尖尖的嘴伸進去擠了幾滴膠水,雙手使勁的按壓著不敢挪動。
“阿姨,好啦,別見火烤就沒事的”,約莫著半分鐘的光景,老黑算是完成了一件作品似的看著用一箇中指拎著的不再“破”的皮涼鞋,對那捲發的大媽說道。“城裡人都喜歡叫阿姨不愛叫大媽的”,這是老三聽見粗粗的黑三哥稱呼本來該叫大媽的大媽為阿姨後的總結。
“謝謝三兒,你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啊1”
“嘿嘿,要錢了”,接過大媽遞過來的3毛錢放進油油的大口袋,順手拿起一隻深腰水鞋,又從頭幹起熟套路來。
心裡無端地鬱郁的感覺,說不出咋的,就是不很舒服的感覺。無言的看著三哥的各種動作:很有專業味道的也好、自己琢磨出來略顯笨拙的也好,都是為了演繹一段生活,雖並不奢華,卻是那樣的深入,那樣的自然,像是早就根植大腦裡一樣,不算熟悉的陌生的印象。
“這便是工作了”。
有生第一次有了如此清晰的“工作”概意,真正意義上的理解,不論對與否,算是徹底脫離了那個學習圈子,步入社會後的認真的思考了一回。
從這一刻起,他沒有了鄙視老黑的點點念頭,“他是一個自食其力的勞動者”,清晰的定義存現在略略孤傲的腦海裡,那麼深的烙印,猶如一粒種子業已紮根發芽,揮之不去。陡然地感覺到自己已經是成年人了(雖然還不到成年人的年齡),身板需要承擔的責任似乎較之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重,饒是如此,卻沒有“沉”的意味。
“成熟”了的他與三哥打過招呼轉身回走,一個人到新房子裡,一堵牆一扇窗的看,手摸著被炙陽“蒸烤”過的磚牆,感受著那心底似曾熟悉的體感,一幕幕呈現出老師們攤灰、擱磚揉擠的砌壘景象,不自覺的左手學著他們翻磚的動作。
“翻磚”,看似容易卻要有很深厚的功底才行的,不是他這個從沒入門的外來漢能輕易掌握的技巧。一遍遍的抓練,不知道被砸了多少次手,手指、手腕道道淤青,他沒有間停,一次次咬牙堅持。從側翻到平翻,再到180度的直前翻,從平抓、側抓,鑽研到豎抓,他變著法的想象著各種各樣的現場情景,各式各樣的等待主人抓壘的磚頭,憑空為自己創造了一個不算渲染的表演舞臺。
是的,這是他一個人的舞臺。
歷史的長河註定是要掩向每一個人,不單單他。是被社會淘汰,還是跟進潮流挺立濤頭浪尖,每一個人的選擇不同,目標與前進的道路不同,心甘的付出所帶給彼此的回報亦然。歷史的舞臺最終會淘汰一批批心有不甘陪襯的業界產物,埋怨時運,怨憎社會之輩大有人在。同時也能推紅一個個凸顯的天之驕子,弄潮時代,感嘆人生之幸運兒也不乏湧現。
彭澤林的心思透了,視野也超前的開闊了些許,傲立群雄的凌美英姿,似是冥冥之中自有的定數。那逐漸循熟的套路已被他掌控於鼓掌之間,陶醉的心得情懷,無需掩蓋的溢於表裡,散發在周身空氣之中,那一刻他與自然融為一體。
一腔熱血伴和著一身的大汗淋漓,飄渺的成熟感無懼炙熱與燥悶,此時的經受縱是那身經百戰的老師傅們也自嘆莫如,首次嘗試學藝,小試牛刀的他有“鄰家有女初長成”的韻味,原來學手藝還有這般的誘人感覺,像除上學時考了一百分被班主任第一次點名表揚的喜悅,那時的他便有了拼搏的衝動,也有了連任六年班長的耀人學績,也是那位曾為動員他入學而挨他罵的啟蒙老師楊明衡,激發了他勇往向前的動力不減。
所謂工作,由陌生變熟悉,其間需要付出的不是一般的表面辛苦,而是不厭其煩的摸索、敢於創新的異思、不懼失敗的韌勁、去糟取精的眼界。單純的學習、熟悉,是不能稱之為會工作,僅僅侷限於表面的工藝流程,最多能算一個熟練工,註定不可以獨樹一幟的。那樣的境界向來不會被彭澤林所看好,他不是那類人,天生的不入群的性格,遇事敢於發奇思異想,從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