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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地基用。
打石頭是個辛苦活,每天起早貪黑的不算,還有一定的危險性。最危險的裝炮藥是大哥的,點炮也是他和二哥幹,老三沒經驗連邊都沒讓沾。他只負責在他們點炮的時候在很遠的路上看著,不讓行人走進危險段就行。再有的就是炒zha藥,將硫酸高溫熔化,摻入穀殼或樹沫,控制不好一點就能燃著,這活只有走南闖北的大哥彭守榮才能勝任的啦。
零零星星的打了幾個月的石頭,六月初,原來在柳林一起幹過活的人羅灣的彭乃純叫他一起去信陽,還是跟他姐夫張成國幹。工地好像也屬於部隊的活,是一個叫什麼“武漢基地醫院”的家屬樓。
在信陽的工地上他又經過了一生裡第三次受傷,在外牆架子上勾縫時從三樓高的架子上掉了下來,要不是有一塊竹夾板一起溜下,在他落地前恰好是站在竹夾板上,非把他摔個半死不可。承包木工的老闆高耀馳把搭架子的幾個民工狠罵了一頓,罵歸罵,摔疼的屁股可是別人替不了的。
一個月就受傷了兩次,第二次受傷是在轉來信陽前沒多久時候的事。當時還在柳林後勤部裡幹活,那天的活是清理廢墟里還能利用的整塊磚頭,當清到禮堂那邊,他看到有兩根電線斷在地上,心想部隊上肯定對安全保護上很負責任,不應該還有電的。因怕有電,不放心地把兩根電線對著半死的青蛙點點,沒發現有啥異常,就一手捏了一根,一下子麻的他摔手不迭,差點把自己的小命都玩完了。在場的幾個人都說他傻,其實也不是,都是他太相信部隊的軍事化管理了,誰能知道拆遷的地方還通著電呢?
在信陽工地幹了快兩月,還沒一個月的工日,等到放假算賬,領了二十四塊三毛錢的工錢,彭澤林和本大隊的夥伴董效有一起去汽車站買第二天回家的車票。董效有買的是直到彭新的,一塊二毛錢,為了省錢,他寧願多走六里多路只買了九毛錢回澀港的車票。口袋裡裝著剩下的二十三塊四毛錢準備去車站旁的小吃店裡吃晚飯,還沒過馬路,就發生了一件讓他一生對警察沒有好感的事兒。
他買了車票後把錢裝在上衣口袋裡,走路時感覺著胸口有動靜,扭頭一看,一個大約二十來歲的男人右手已經把他口袋的錢掏出來了,口袋裡只有一張車票還在,他趕緊一把捉住了那人的右手,那小偷順勢換手把錢轉給了另外一個叫“王勇”的同夥(後來派出所民警問出來的叫“王勇”),當彭澤林又用左手抓向王勇時,掏錢的小偷乘勢抽手逃走了。
這下彭澤林不幹了,自己辛辛苦苦的幹了一個多月才掙的幾十塊錢就這樣變沒影兒了,那可是要帶回去給上高中的二姐做下學期的學費用的。
緊緊的抓著王勇的手,一刻也不敢放鬆,連王勇腕上帶的電子錶都被自己緊握的透不過氣來。圍觀的人一會兒就上百口子,其中很多亮刀子的都是他的同夥,年輕氣盛的彭澤林只管拉著小偷的手叫把偷的錢還給自己,王勇一口咬定自己沒偷錢,拉扯著進了車站派出所,民警問了姓名、住址,推說不屬於自己管,該去找八一路派出所。一群人又鬧到八一路派出所,那些民警好像都約好了似的也說不屬於他們所管轄的範圍,還讓他們回去找車站派出所。
拉扯中天已經慢慢地黑了下來,寡不敵眾的他被一群人推擁著到了四一路,眼瞅著七八十吧明晃晃的尖刀彭澤林意識到走不了啦。進衚衕十來米,就被人從側面照臉一拳打的鼻子直流血,死攥著的表被王勇他們搶回去了,胸口又被錘了幾拳,把他打趴下了。
“要不是你說的可憐,今天老子非放了你的血不可,以後學乖點,別再為了這點錢連命都不要,真是沒見過的傻吊!”
踢了幾腳,罵罵咧咧地放下狠話,一大圈子人一會兒都散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躺在地上捱了打的丟錢者和老遠吊著不敢靠前的董效有。
“算了,派出所不管的時候你就該撒手的,現在捱打沒丟命就是阿彌陀佛,”向來膽小的董效有拉起了彭澤林,責備他不該死撐著受罪的。
手裡拿著在地上摸到的剛才捱打時那群人掉的一包“良友”煙,“去公安局,我就不信沒人敢管,心裡的那口惡氣出不來,就一定要討個說法!”
見同伴不領情,董效有也只好陪著他打聽到了公安局,結果更是氣人。那值班的民警與兒子的同學下象棋,楞是沒聽進彭澤林重複了兩遍的話,直到報案人大著嗓門吵起來的時候,才心有不甘的讓他冷靜點,再說一遍。
彭澤林被氣的沒招,只好又從頭反應一遍情況,值班民警說:“你反應的情況我已經記錄在案,因為數額太小,我們警力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