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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擦乾了眼淚,母親說隊裡分的板栗也沒人看管,被人偷了不少,他便叫上他二姐一起去竹林灣打板慄。
往年能打兩挑板栗,不生蟲的話能剝三四十斤,價格高是拿到街上還賣十來塊錢。今年只打回了不到一挑,還都是小包,能剝個十來斤都不錯,賣也不會值錢的,像這板栗米小的也就三四毛錢一斤,賣不了好價錢。
第二天二姐上學走的時候,弟弟對她說:“別擔心,我不打工了就跟大哥他們一起撈魚,等你下學期開始能賣夠學雜費的。”無力的言語夜就是想請姐姐放心,不想她上學還要背什麼包袱,畢竟自己是男孩子,掙錢貼家用是理所應當的。二姐笑笑算是理解了弟弟的心意。
看著遠去的二姐,心裡的負擔愈發的重了,“還是得有長遠的掙錢門路才行的!”心裡暗暗思忖。
第十章 東一頭西一腦
十東一頭西一腦
桃李爭奇鬥放,難留春意久長。炎炎夏日追春去,又割谷折腰秋忙。綴學離校幾載,數闖江湖迷惘。冬離春近先盤計,雄心馳聘無疆。——西江月
一年多來,春上打石頭秋下撈魚,索然無味的掙扎了幾個大月,錢不見有掙,就連身個也不見長。從下學到現在已經兩年半了,也沒突破一米六五,也難怪下灣的老大彭守良一見他就喊“團犢”,徒增了不少煩惱。
就著去北邊舅舅家拜年,聽說了他這幾年的情況,老表包乃富便介紹他和二哥守國到南方去擔土方,老闆是他一個遠房的哥叫“包乃忠”。五十來歲,一臉親切,按說,彭澤林一米六的身個是不適合長時間擔土方的,怎奈一直沒有能幹半年以上的活,一惱,乾脆跟二哥跑黃石護江堤去了。
別人都能挑一百多斤,他挑六七十斤都壓的走不了,開始幹了幾天,晚上睡覺渾身難受,小小的年紀都落下了腰痛的毛病了,勉強到了一個月的時候,真的累趴下了。
躺在老闆租的樓房裡的底層鋪板上,淚眼婆娑的傷心著:想想自己生活到十六七歲,還真沒有享到什麼福,沒有別人的快樂童年,也沒有一個支撐自己上學的強大家庭,下學幾年也沒有混出一個人樣,陡然覺得自己活的很多餘,以前那些美好生活的希望變得很渺茫,也許自己一輩子也達不到想象中的生活層次,眼神變的空洞無光
任由二哥咋勸也不起床,等剛回到工地的老闆得知老家兄弟拜託自己照應的表弟不吃不喝時,都已經快三天了。
包乃忠很是心痛,其實他還很看好這個小夥子的,不但眼睛頭亮,腦筋也靈活,從來工地沒有與誰發生過爭執。本來還想著以後能重用他,這下好了,連繼續生活的勇氣都沒有了,怎麼不讓老表兄傷心啊!
把表弟從樓下抱到二層自己床上,又親自下廚房弄了一碗雞蛋麵條擔上來,卻怎麼也勸不盡表弟開口進食。老表兄拉著他的手,拿自家孩子做例子,從為人父母的艱辛、做兒女應該盡到的責任,到以後還有很長的道路需要去走,但凡有志氣的孩子都會努力地讓自己活出個人樣來的。一點一滴的家常話,才把表弟一意尋死的心慢慢啟用,看著那慈祥的臉上流露的真情,讓彭澤林感到慚愧不已。
想著自己的家境,常年身體不好的父親,一心想著兒女能夠出人頭地的母親,還有正在澀港念高中馬上就要高考的二姐,倔強的他沒有等表兄再勸,擔起碗一口氣就吃完了。
第二天,咬著牙繼續上工地幹活,雖然沒有那些老幹家勁大,無非是掙的錢比他們少些,但比起原來幫小工來講還是強一些的。家裡現在缺的就是錢,至於身體受不了,慢慢還可以恢復,自己不是年輕麼?年輕就是本錢!寬解著自己,心裡也跟著釋然了。
儘管每天擔土方累的夠嗆,但再次經歷了生死掙扎後,心理承受能力卻提高了許多。有時晚上偷跑去江堤外游泳,最玄的那次從富池鎮直遊對面的田家鎮,一公里多的江面遊了個來回,往回遊時半途差點沒與貨輪撞上,多遠都能感受到貨輪帶過的激浪,嚇的他好些天都不敢再下江游泳。
七月下旬,收到了二姐從老家寫來的信,帶給他和二哥好一陣的興奮:二姐終於不負眾望,被一類本科大學“長春地質學院”錄取,成了本家共三代裡的第一個大學生,著實給父母和家人長臉了。
第一個告訴了表兄喜訊,老表兄也替他高興,沒等他和他二哥提出來,就最快的結算了他們全部的工錢,還多給了二十塊錢,算是給沒見過面的表妹的賀禮,並說等以後有時間回去了一定會去表弟家看望自己的老姑姑。
再三的讓表弟等二姐上大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