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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你的養育之恩,可從今往後,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找我,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我只是個孤兒,一個沒爹沒孃的孤兒而已,你不是我的誰?”
楊天佑邊說邊從包中掏出一張銀行卡,扔在病床上。
“天兒我不要錢,我只是希望能夠見見你,以前你都很乖的,每次放學回家還會幫我做飯洗碗,可你去上大學的時候,就變了,變得完全不像你了,你告訴娘,娘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如果錯了,娘會改的!”
楊奶奶老淚縱橫,對於一個生命已經即將走到盡頭的老人而言,最大的心願,就是兒女能夠陪在身邊,度過僅有的生命最後的時光。
一直孤苦伶仃的楊奶奶,對這種親情更是渴望,撫養楊天佑長大,即使不是親生的,楊奶奶所付出的母愛絕不比任何親生母親少。
“你沒有錯,錯的是這個社會太現實,錯的是我太想改變自己的人生,我不想再過苦日子,我只想做人上人,所以對不起”
楊天佑擰頭就走,葉凡則將他攔在門口,一臉憤怒道:“你還算是個人嗎?你就是個畜生!”
“無所謂了,不管你罵我是什麼,我都認,我是畜生,我是豬狗不如,可我還是想過我自己的人生,這些年,我窮怕了,我受夠了被人看不起,被人侮辱,你知道當心愛的女人,在知道你的家庭情況之後,就突然變得跟陌生人一樣的滋味嗎?然後,她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在你面前嬉笑而過,那種心臟猶如被刀割的痛,你瞭解嗎?你不會了解的,你也不會明白的,因為,你就只是一個小保安,沒遠大理想,沒遠大目標,只會滿足現狀的一個人,我跟你不同,從一生下來,我就被親生父母拋棄了,知道什麼叫拋棄嗎?就是沒人要,我差點就死了,那時我全身都是病,沒人收養我,也沒人要我,我乞討著活到六歲,還被人販賣過好幾次,被人打斷過手,打斷過腿,因為這樣,看起來會更可憐,才能乞討到更多的錢,進入福利院,才發現有些孤兒稍微長大點後,就被送去偏遠的地方當童工,那裡面,許多都有病,不是身體有病,就是腦子有病,完好無缺的,早就被好人家收養了,留在裡面的,都是不完整的,最後,我逃跑了,跑了出來,和楊媽相依為命,就這樣活著,活了下來,活到現在,我要做人上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可以拋棄一切,這些,你不會懂的,你永遠不會懂你就只是個只會好死不如賴活著的小保安,我看不起你,最看不起你這樣的人!”
楊天佑的眼眶裡含著淚水,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那麼一瞬間,葉凡突然明白了許多,甚至開始有些明白,楊天佑為何是這樣的性格,喜歡裝逼下,特別當他身邊有女人的時候。
被女人拋棄的陰影,一直存在著。
“為什麼你就不能擺正你的心態,去面對那些過去的現實,被拋棄,被侮辱,難道你不是更應該珍惜真正愛你,真正疼你的人嗎?”
“剛考上大學的時候,我也這樣想的,我在想以後畢業,找到好的工作,就不會再讓楊媽吃苦,在大學裡,我勤工儉學,週末去當家教,就是不想再花楊媽靠撿廢品賺來的錢,我交過好幾個女朋友,當我天真的將童年往事和家庭處境跟她們分享之後,我以為她們會更加在乎我,可事實上,都把她們嚇跑了,然後,我就再也不提家庭,再也不提過去的往事,我編造了一個很純粹的身份,說我父母在我高中的時候,因為車禍去世,然後留了一筆家產給我,我沒有任何其他的親人,說來也好笑,自從有了新的身份之後,我覺得我很滿足,很享受那些女人對我的好,可我在挑,我要挑一個能夠讓我成為人上人的女子做老婆,既然那些女人都那麼現實,我為何不能現實,昨天,你也看見了,我帶了一個女人來公司,她父親有自己的工廠,而她還是個獨生子女,她對我的情況很滿意,她家人也對我很滿意,因為我是孤兒,可以入贅,生了孩子之後,可以隨她們家族的姓,而我,同樣可以繼承她們家的產業,別以為這樣想法很卑鄙和狗血,可這就是現實,人這輩子,現實點,沒什麼不好!”
楊天佑說出了心裡一直想說的話。
原本想狠狠揍楊天佑一頓的葉凡,此刻有的,也只是沉默。
“小凡,讓他走吧,這些年,天兒吃了太多的苦,他所做的這一切,我能夠理解!”
楊奶奶的精神突然好了起來,或者說,她終於明白,這個看起來豬狗不如的兒子心裡的想法,“天兒,這些錢你也拿回去吧,可以買點你想要的東西,娘活不了多久,用不著這些錢!”
楊奶奶下床,顫顫巍巍的走到楊天佑的面